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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少年光彩,也或者是我潛意識裡根本不願接受遭受這種厄運的人只是一個孩子。
沒聽見我搭話,他看了我一眼。
“白雲致,很好聽的名字,我以後叫你雲,好不好?”我微笑著問。他紅著臉點頭。真是容易臉紅呢。
(其實我以前是會說話的。)
“恩?”我一直覺得雲不會說話這件事有些奇怪,不同於大部分聾啞人,他的聽覺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我仔細檢查過他的舌頭和聲帶,也沒有發現異常。難道是心理因素導致的語言障礙?從他的遭遇看很有這個可能。
(我不是念成人,我是從仙源來到這裡的。)
“仙源?好遠的地方啊。”仙源是南方的一個省,而這裡是地處北方的首都——念成市。
(去年9月份我的父母死於車禍,家裡又沒有別的親人,我就帶著父母留下的積蓄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我看了他一眼,這孩子命怎麼這麼苦?看出我眼裡的同情,雲只是露出了一個慘淡的淺笑。
(我聯絡好了住處、學校和打工的地方,準備在這裡生活下去。可是一天晚上,我剛走進一條漆黑的巷子,就覺得後頸一陣刺痛,立刻就暈了過去。)
“立刻昏厥?在暈倒有沒有感覺任何意識開始模糊並逐漸遠離的過程?例如乏力,頭昏,或是其他什麼逐漸麻痺的感覺?”我職業性的對他的昏迷感興趣,想透過他昏迷前的感覺推測出用的是哪種藥物。
(沒有任何感覺,幾乎是在刺痛的同時就失去了知覺。)
我皺眉。一般的麻醉劑不可能見效這麼快這麼徹底,除非是直接麻痺中樞神經的C…5麻醉劑。這種麻醉劑因為效力極強,只需極微量即可致人立即陷入長時間昏迷,如果流入社會會引起極大的危險和恐慌,早就被列入了國家嚴格管制藥物的名單,我如果做手術時需要都要打好幾層報告才能批准,一般人幾乎不可能弄到。不過在那種情況下很難保證雲的感覺是清醒正確的,我示意他繼續寫下去。
(我醒來的時候躺在一間十分昏暗的屋子裡,頭痛的要裂開一樣,手腳也有些麻痺,而且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就像忘記了該怎麼說話一樣,只要努力想說話,頭就痛的要命。那間屋子裡沒有窗子,只點著幾盞光線昏暗的燈,就算開門時也沒有光線照進來,所以我對時間完全沒有概念,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
雲顯然掉進了某種可怕的回憶之中,他握著筆的手有些顫抖,寫出的字也有點走形。這事當真蹊蹺。看見雲用顫抖的目光乞求的看著我。我伸出雙臂摟住他,下巴輕輕抵著他的頭,感覺他整個人縮在我懷裡瑟瑟發抖,我胸前的衣衫很快被他的淚水浸溼了。在那之後的事從他的傷裡就能大概猜到了,是遭到了長時間的囚禁和虐待吧,何必讓他再想起這些呢?慢慢的用指梳著他乾枯的頭髮,輕柔的撫摩著他瘦骨嶙峋的背,我柔聲說“雲,沒事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不問了,你不要再想也不用害怕,說說你遇到我那天的事吧?”
雲又在我懷裡賴了好一會兒才起來,寫道: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條陌生的巷子裡,身上套著一個麻袋,雖然渾身難受的像要死掉,我還是下意識想逃,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遇見你。)
看來雲是在昏迷時被那個人丟了出來,他應該是認為雲死定了,那條麻袋是裹屍用的,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雲遇見了我。
五
假期結束,工作開始。我託著腮幫子在辦公室發呆。雲是去年9月份來的念成,竟然在那個變態手裡受了近三個月的罪,他才16歲啊,如果不是遇到我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在世上,哼哼,不過這個假設已經沒意義了,因為他已經遇見了我這個高階腦外科醫師、最年輕的醫學博士——何允,我一定會讓他從身到心完全康復的。正覺得自己頭上的金環閃閃發光的時候,護士跑了進了來“何醫師,7號床的病人醒了!”得,工作去也。
在回家的路上,我竟然有些急著想見到雲,雖然在上班前已經留好午飯,也詳細叮囑了每種外用藥內服藥和營養素的用法用量,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種心裡惦念著某個人的感覺我已經很久沒嘗試過了,想到這裡我又把車開快了些。
推開家門,竟然有飯香飄逸而出,雲正站在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旁邊向我微笑。我有些楞住了,第一個反應就是衝過去,用手探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的跡象。
“你身體還很虛弱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