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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不能隨意往外傳去,弄個不好要惹麻煩的。」
蘭妲懵懵懂懂點了頭道:「知道了,我不往外說就是。」
「知道就好,要換了別的事情,咱們倒也不怕對你說,可這一項嘛……你就權當沒聽說過罷了。」重喬說著,復又對流明道:「虧了咱們昨晚見時候不早了,怕吵了照霞和重英睡覺,才另到最裡邊那間空屋子應付一夜,否則還不知該怎麼尷尬呢。」
「你們在那屋裡睡的?那想必是看見了師傅藏的酒了!」蘭妲說著又問:「重喬哥,怎麼你們昨晚沒回房去睡呀?該不是幫我料理那些行頭,誤了睡覺的時辰吧?」
「沒的事,也就兩套行頭,能弄到多晚?」流明見蘭妲一臉歉然,忙安慰道:「這不過是為人處世的道理罷了。」
「酒當然是看見了,你說那是爹的?我還道是誰把溫在被窩裡頭呢!昨兒確實也沒弄多晚,去睡時才剛打了四更呢!你沒看如今那些行頭都已經陰乾了擺在東廂放箱籠的房裡?」重喬也道:「喲、我忘了你睡這麼晚,想必還沒看到吧?」
蘭妲立時就垮下臉來,不服地嚷道:「人家也不是故意要睡到這時辰的,誰讓屠師傅派了工作給我呢?」
「你要不跟著那些學徒瘋玩,又怎會給師傅逮著了小辮子?」
「流明你且先別和蘭妲說爹如何,就說她口裡那工作,還不是咱們替她做了的?昨晚為了這活兒,身上不曉得給蚊子咬了多少口去,且問她要怎麼謝咱們?」
「還得謝這個?告訴你師傅藏酒的地方還不夠嗎?」蘭妲更是哭喪著臉,卻又奇道:「現在都九月初了,怎麼還有蚊子?」
「怎麼沒有?你看看流明後頸上那麼大一塊,不是蚊子叮的?」重喬說著揪著在他手裡掙扎個不停的流明,撩起他那大辮子,指了後頸上一塊紅斑道:「這馬家的蚊子想是平日比它們同族的辛苦了些,嘴特毒!」
「這話卻又怎講?」流明甩開重喬,拿手遮著那塊紅斑,皺眉道。
「你想啊,那蚊子餓了,必要揀那一身皮肉最嬌生慣養的咬,在這府裡頭要說嬌生慣養,自然首推咱們東家了,是不是?」
「是啊,」蘭妲點了點頭,卻更不解了:「既說他嬌生慣養,蚊子又怎會辛苦?」
「本來是不會辛苦的,可你看看馬東家那身材……唉唷、圓滾滾、滾滾圓,蚊子一口叮下去,先就遇上一層油,那長嘴也滑了開去,怎麼不辛苦?」重喬邊說邊動作,好不逗趣。「這蚊子咬慣了東家,一旦咬到咱們普通老百姓身上,那可是說有多毒,便有多毒……重英,你書讀完啦?」
流明和蘭妲應聲往身後看去,果見屠重英往這裡走來。
「讀完了,我說這茶花女的故事倒也普通,還不如咱們的《玉堂春》精采有趣。」重英頜首道:「你又在編派東傢什麼了?」
「哪有編派什麼?」重喬忙搖頭,岔開話道:「你上回看完那什麼《黑奴籲天錄》也這麼講,既把那些外國小說嫌棄成這樣,怎麼卻又整天抱著不放?」
「重英哥以前上過洋學堂嘛!」流明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向著重喬:「總比你小時沒事就鬧我,大了又整日欺負蘭妲好些。」說得蘭妲不住地點頭──昨日可不是才吃過重喬的虧呢?
「沒先看過,怎知道好壞?」重英道:「倒是你也收斂點,看看、弄得怨聲載道了吧?連流明這樣好脾氣的和蘭妲小孩子都要數落你!」
「你別看他們這樣說,心裡越喜歡我的,才越愛數落我呢!」重喬也不在意,自笑道:「你今兒到是怎麼了,專程找來說我的不是不成?」
重英笑道:「我可沒你那樣無聊當有趣,是昨晚上爹沒回屋裡睡,姨娘現又在後臺跟照霞鬧脾氣呢!我是來讓你們避著些,晚點再過去吧,晚上的戲,不差這一時半刻的,沒的又給捲進去,那才麻煩呢!」
「翎姨也真是,哪來這麼多氣好生?」蘭妲聞言搖起頭來,重喬和流明心裡卻曉得翠翎這氣所為何來,只是流明不願議論,重喬又是翠翎生養的,只得道:「我娘又生氣啦?照霞也是可憐,雖說同樣在旦行裡頭,畢竟本工不同,偏娘又老愛牽扯上他,還是我過去排解排解吧!」說著又回頭囑咐流明:「倒是你千萬晚些再來,省得我娘氣還沒消,多見了個旦角又多分閒氣,那我可要排解不完啦!」一邊忙趕往戲臺去了。
◇
雖有翠翎這麼一鬧騰,九月四日晚上流明的《貴妃醉酒》及照霞的《白蛇傳·水斗》仍舊精采熱鬧,得了馬白麵不少彩頭,更是從相館裡調了人來,就在戲臺前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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