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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再度暗下來的時候,鍾堅銳知道,時間又過去了一天。
他們被困在這離霧谷中已是第三天。
自首日的強攻之後,天一教的攻勢變的有些遲緩,或是忌憚明玥衛隊的驍勇,每一次衝擊都顯的並不那麼積極,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能在這谷中堅持到現在。
然而不管是明玥還是鍾堅銳都清楚,不管他們如何頑強勇猛,若是遲遲等不到援軍,他們的結果只能是全軍覆沒。而同樣不管是明玥還是鍾堅銳也都清楚,援軍出現的可能性就和天一教主動撤退的機率一樣微小。
擦了幾個在水裡洗過的野果,鍾堅銳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明玥身邊遞了過去,道:“你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好歹吃點。”
明玥恍若未聞,只凝視著潺潺溪水,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三天來全無武功的明玥所承受的痛苦並不比流血流汗的衛隊要少,在確認自己陷入敵伏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自己實在太大意了!
與其說是他低估了墨讓的智慧,倒不如說是他低估了墨讓報復的決心。你要我死,我就要你死,不管你是什麼人!
痛定思痛,明玥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構思這個計劃的時候,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點自恃身份以為墨讓不敢真的對他怎麼樣的,他要真出了什麼事,叔叔一定不會放過墨讓。但事實證明,墨讓那樣的人做事從來不留退路不計後果,他甚至可以想像出墨讓斜著眼睛冷笑說:“老子殺了你又怎樣?有本事你來宰了老子啊!”
他感到一種深深的屈辱和不甘,而正是這種屈辱與不甘支撐著他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沒有倒下去。
然而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到底要怎麼辦才能逃出生天求得生路?
見他這副專心致志苦苦思索的樣子,鍾堅銳也只得嘆了口氣,自行在一邊坐下。
他這幾日屬於救火隊員,哪邊吃緊補哪邊,可算是除了明玥的衛隊長趙錚之後排名第二的忙人。如今一坐下來,全身各處的傷口一起痛起來,讓他只能咬著牙苦笑。
好友,你真是給了我好大一個麻煩啊……
雖然這麼在心頭抱怨,但或是生性豁達率性的緣故,即使明知自己完全是冤枉地被捲進這場糾葛,他也並沒有多少責怪明玥或是遷怒明
息的意思,甚至是對推手造成這一局面的墨讓他也僅有當初其實是辜負了墨大哥一番好意的微微歉疚。
不過這個孩子大概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的吧。
他看了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明玥,心想:對他來說,愛和恨都是鮮明無比的東西,任何雜質都不該摻雜,如何能夠明白這世間的情感除了愛恨還有其它。
他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尚未熟悉的果子有一種令唇舌麻痺的酸澀,他突然想起東振林。
轉機出現在第九日。
趙錚拖著一身傷回到明玥面前的時候,帶來了這九天來最振奮人心的訊息:援軍到了。
“我真的很意外,想不到竟會有與你合作的一天。”
“呃如果你能多帶點幫手過來,我想這個合作會更愉快。”
“真是抱歉。”一身青衣被劃破了兩道口子,長衣下襬上濺滿泥點,渾不似平日溫文淑雅的護教法王拍拍衣服上的灰,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是一絲歉意也無,“四護法在教裡是就是花瓶擺設,名位尊貴一個手下沒有,我倒是想借五色旗用用,但顯然他們不會買我的帳。”
“我看對面那群人也不會買你的帳。”也不管地上骯髒坐在地上張著嘴呼哧呼哧直喘氣的少年看上也不比他整齊多少,雖然一身黑衣看不大出來,但雪白的臉頰上卻濺著好幾個血點。
“唉長老會的人一向在本教內誰的帳都不買,只有別人買他們的帳。”
剛剛完成一場無關痛癢廝殺的兩個人,正是東振林和明息。後者在北疆大出風頭之後興高采烈地往家跑想去邀功,卻不料半路上得到明玥被困離霧谷的訊息,問了藍一平兩句話之後,他折道趕赴微州。
“少府主自己要求的去微州對付柳雲川?”
“是。”
“少府主自己要求的想帶墨羽堂?”
“是。”
“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黃秤傻呼呼地問:“去哪?”
“去找死!”
然後,在離霧谷外碰到了號稱來救鍾堅銳的東振林。
“藍一平剛剛發回的訊息,他們已經到了離霧谷外圍和天一教交上了手。”
孫晉說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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