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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初戀就是栽在這個傢伙手上,以至於到了現在我仍然沒有辦法十分坦然地面對他從而直接儘量避免見面。
從小就眾星拱月一般的如夜少爺——或者說乾爹,不會喜歡我江右理。
哦不,也許他喜歡的,喜歡“江右理”。
而並不是“我”。
這個自幼便有著奇異偏執的戀弟情結的傢伙,從小時候開始,只要叫到“右理”兩個字,天生冰冷的雙眸便會漾出些許不可自制的溫柔來。
他不會喜歡我這個半途取代了他逝去的弟弟插入他們家的外人,“我”始終是“我”,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變成“江右理”。
習慣了,就好了。
就像我當初習慣“江右理”這個陌生的名字一樣。
“你在想事情。”他雙手優雅地交疊,放在素白的餐巾上,修長有力的手指卻沒有了曾經讓我口乾舌燥的熱度。
“當然。”我衝他笑笑,也學他的樣子坐好,“這毛病就沒改過。”
他目光閃爍了一下,“很久沒回來了。”
“學校有事。”我拿起兩隻筷子並在一起無聊地妄圖尋找出二者之間的細小差異。
他不看我,我也知道他不會信,“很忙嗎。”
“是。”將筷子夾在兩指之間轉動著,我已經開始隱隱地不耐煩:付叔已經下去四五分鐘了,飯菜怎麼還不上來。
和乾爹談話果然是件生硬而尷尬的事,又不能像跟冷曜他們說話那樣想吐槽就吐槽。
人家畢竟還是我的衣食父母不是。
“那麼現在說回來,”他頓了頓,兜圈子那麼久這才回到了正題上,“我想聽你關於那幾個男人的解釋。”
夢斷千年(主角總受) 25·章廿五
與乾爹隔開了兩個座位,坐在餐桌上的我正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要用什麼樣的理由來開解這次的東窗事發。
我倒是一直隱約的知道他不會完全剪了線放我在外頭晃悠這麼久,卻也沒料到竟逼迫得如此之緊,連我一直藏著掖著的私生活也給翻出來了。
這樣說來,還不如乖乖地呆在這兒好好扮演我的乖兒子角色,待到他玩膩了再一腳踹開的好啊。
“我以為人們交口稱讚的江如夜總裁是君子,”我攪了桌上的絲帕纏繞在手中,也不看他。“沒想到會是十成九的小人。”
“我不調查,你也不會主動開口,難道要我這樣放縱你下去嗎。”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訕笑,“現在這個江右理就是一無可救藥的同性戀。”
“或者說您打算再領一個來充當您心目中乖弟弟好寶寶的角色?”這種話也只有在不看著他的情況下才說的出來,若是四目相對的情況下,稍作忤逆也難如登天。
這個男人,對待除了那些美婦之外的人,一直都是這樣冰冷僵硬不近人情。
——江右理,不要以為他養活了你十幾年沒有把你踢出門去就是你的特別,只是還沒到時候而已。
乾爹沒說什麼,“上菜。”
原本立侍一旁的江叔推著餐車靠過來佈菜。
腦子裡又開始天馬行空起來。
乾爹這一句話在把我嚇得一身冷汗的同時卻也讓我靈光一現地想通了許多東西。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遇見我之前是什麼樣子,但當我遇見他們之後他們對於我才算是一種“存在於生命中的人”吧。
那麼我所要記憶的,就不包括那些無關我生命的事。
我只要用我的所有努力去貫徹去記憶有關我的生命的所有,那就行了。
冷曜,肖楓,歐陽以至於大學所經歷的形形色色的人,他們認識的只是現在的“我”,在他們眼中,“我”就是“江右理”。
這種感覺,較之分明看著我的眼睛卻是在透過記憶與相同的音節看著遙遠回憶中的另一個人而言,真是雲壤之別啊。
“在想什麼。”乾爹優雅地吞下一口土豆丁,丹鳳眼冷冷地掃過來。
我被驚出一身冷汗,“今天菜色不錯。”剛剛想的那些東西,如果被乾爹知道,恐怕又是好一陣的支支吾吾。
“你一口都沒動。”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抿了一口葡萄酒,“我只看到你一直在笑。”
笑嗎,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
“在想什麼。”他語調很輕,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抬頭會看見一雙溫柔的眼眸。
忍著沒有抬頭,我跟著他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