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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若斯塔和幾個學生——其中一個就是吉薩家的男孩,去某個湖心小島上練習塑石類的法術。湖並不在魔索布萊城裡,而是位於穿過好幾條幽暗地域隧道後的開闊巨大巖洞內。湖水其實只是一片廣闊的水窪,很淺,大約只到大腿,法師學徒需要到開闊的地方練習魔法,而又不敢走得太遠,所以經常來這裡。而幽暗地域隧道的巡邏隊也經常在這裡駐紮。
“格爾,抱我過去。”若斯塔微笑著,對身邊的混血奴隸伸開雙手。那時候格爾覺得自己的心跳一緊,差點忘記在主人說話後應該立刻回答。
他很奇怪為什麼若斯塔要這樣……明明卓爾們用魔法就可以渡過河面。但他還是他點點頭,橫抱起若斯塔的時候胳膊幾乎有點發抖。
“幸好有你在這裡。我想盡可能節省法術,哪怕再普通的小法術也一樣。”若斯塔摟著格爾的脖子說。
抱著主人趟過水時,格爾只敢目視前方,連低頭看河裡的石頭都不太敢。他怕餘光看到若斯塔的面孔,更怕若斯塔聽到他的心跳聲。也正是因為這份可笑的驚慌,讓他一時沒留意到剛才若斯塔說的那句話。
來到湖心高地後不久,一隊卓爾戰士的巡邏隊從某個巖洞走來。領頭的是一個女性戰士,看到她,若斯塔和幾個學生都攏起手欠身行禮。
“薇汀教官。”若斯塔站在最前面,微笑著對她低下頭。
這是若斯塔的妹妹,家族中目前最小的女兒。她和兩個姐姐不同,雖然她也在蜘蛛教院修習過,但她在格鬥上的天分遠高於神術,她現在任教於格鬥武塔,同時偶爾會帶領巡邏隊。
旁人都看得出來,薇汀愛死若斯塔這個謙和的態度了。連她的弟弟耶吉爾都學不會這種應有的尊重。她得意洋洋地隨便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摟過若斯塔的肩,指著蹲跪在湖邊的格爾:“那是個什麼?”
“混血奴隸,長得很奇怪對不對?我用它做魔法實驗。”若斯塔他們都是用高等卓爾語對話。格爾能聽懂,而且他覺得若斯塔說話時的神情還有點頑皮。
接著,他們又走開去談別的,雖然能聽懂語言,但很多事情格爾依舊聽不明白。
巡邏隊員在休息,法師們噤聲站在一旁。可是格爾卻發現,在和薇汀說話時若斯塔單手背在身側,做了幾個手勢。
格爾看不懂那其中的意思,但明顯有幾個巡邏隊員和兩個法師看懂了,並且有所反應。
後來格爾才明白,這是一場早已計劃好的襲擊。目標是薇汀,而若斯塔就是主導襲擊過程的人之一。
吉薩家的孩子和另一個法師與若斯塔一起負責施法對付女卓爾,早已被收買的幾個巡邏隊員則突然暴起對其他戰士們滅口。這件事本來應該做得很完美,他們甚至已經找好了替罪羊:一個某低階家族平民出身的法師。沒有被識破的罪惡就不是罪惡,這是魔索布萊城的通則。
但是百密一疏,薇汀的法術能力不足,但她也沒有別人想象得那麼弱小。在憤怒中,她的某個法術擊倒了若斯塔,接著她就被其他人找到機會殺死了。
卓爾對傷者並不同情,但他們還是檢查了若斯塔的傷勢,畢竟這是幫他們出謀劃策的人。吉薩家的王子給了這位導師一點治療藥劑,幸運的是,若斯塔沒有生命危險,甚至還能站起來。但不幸的是——若斯塔看不見了。
薇汀在絕望和憤怒中使用的是一個配合毒劑的法術。當若斯塔睜開眼,他本應出於黑暗視覺下眼睛失去了紅色光澤,旁邊的法師和戰士們都知道,他看不見了。
若斯塔驅趕走那些人,實際上按照預定計劃他們確實也要離開。吉薩家王子負責帶走昏迷的替罪羊,臨走前還象徵性地安慰了自己的導師兼情人一下。
“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若斯塔這麼回答。
卓爾們都離開後,格爾才敢靠近過去。“主人,主人您……”他湊近,想要伸手過去,但又猶豫著這樣是否不敬。
“點一支火把。”若斯塔命令。
格爾照做了。他想,大概若斯塔是想確認失去的是黑暗視覺,還是全部的視覺。點好火把後,格爾擎著它跪在主人面前,擔憂地看過去。
他知道,若斯塔依舊看不見。也許若斯塔連他是什麼時候點亮火把的都不知道。
卓爾們的眼睛在黑暗視覺狀態下是紅色,而在普通光線視覺下則是各種淺色,從灰藍色到藍色等等。格爾在書房中見過若斯塔眼睛的本來顏色,那是一種鈷藍色,像某種礦石,有點像小時候母親提起天空時所形容出的顏色。
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