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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鏡語重心長地說道。他也見識了這毒癮發作時蘇澗溪那痛苦的樣子，他真怕蘇澗溪想不開，就自個了斷了。

蘇澗溪感激地點了點頭。

“好了，別說了！把這瘦肉粥給喝了吧！這可是我第一次親手為別人做東西呢！你要有力氣了，才能對抗這可惡的du品啊！”

說罷，他端起床邊的碗，一勺一勺餵給蘇澗溪，彷彿是對著自己的摯愛一般，如此地溫柔與深情。

門外，一個清瘦的大男孩靠在牆邊，狠狠地咬著嘴唇，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淚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司明鏡，果然，你心裡最重要的還是蘇澗溪，從來都不會是我，不會、、、、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等待

看著蘇澗溪睡著了，司明鏡才安心地出了房間。他這時才想起來，今天本來是要陪小澤過生日的。他急匆匆地跑去了小澤的房間，準備賠禮道歉。

“小澤，你睡了嗎？”

司明鏡輕輕敲了下門，聽著裡面的動靜。

“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衛雨澤坐在房間裡的窗臺上，窗戶並沒有關上，時而有幾朵漂亮的雪花隨著寒風吹進屋子裡，落在他展開的手心中。外面飄起了大雪，紛紛揚揚覆在了院中枯萎的大樹上，一片蕭條落寞。

他看著入手即化的雪花，忽然悲涼地笑了，這就是他18歲的生日啊，就連那朵朵潔白他都留不住。他微微嘆了口氣，把窗戶又推開了一些，任憑凜冽的北風吹打著面龐。或許，身體冷了，心就不會再涼了吧。他抬頭望著窗外，無限的悲傷與憂愁。

“你吃晚飯了嗎？”

司明鏡並未離開，他站在門外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問了一句。

“吃了！”

很平靜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起伏和感情。

司明鏡愣了一下，忽然有點難受，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是覺得心底有一根弦倏地一下，被輕輕撥動了。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

他轉身，正欲離去，卻忽然頓住了。

“那個，小澤，生日快樂！禮物改天再送給你了。”

司明鏡對著門裡的人，有點落寞地說了一句，便朝著走廊另一頭走去。

冰涼的淚水瞬間滑落了下來，衛雨澤心裡湧起了無盡的委屈。他忽然一躍而起，來不及穿鞋，光著白皙的腳丫衝出了房間，朝著那個熟悉的背影跑去。

一雙手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腰部，司明鏡的心驀地一揪，一絲酸澀湧上心間。

“我以為你心裡只有蘇澗溪，我以為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以為你從來沒有把小澤放在心上過，我嫉妒蘇澗溪，我討厭你對他這麼好，這麼溫柔，這麼、、、、、”

哽咽的聲音到了最後漸漸弱了下去，衛雨澤只是抱著司明鏡不停地抽泣著，不停地顫抖著。他害怕，他害怕司明鏡不在乎他，害怕司明鏡眼裡沒有他，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直都是。

司明鏡怔住了，他傻傻地站著，感受著從背後傳來的深深的悲傷。他今天的確是忽略了衛雨澤，在這麼一個重要的日子裡。他的心忽然一疼，這個孩子什麼時候這麼沒有安全感了，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一直都不夠好。不曾給過他一個安心的承諾，只是一直都理所當然地做著一切。原來，還有一個人，愛自己愛得如此深，即使他們之間差了整整十二年。

感動，蔓延了心裡的每一個角落，他猛地轉身，緊緊擁住了還在流淚的男孩。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小澤一直都很重要，在司明鏡心裡永遠都是不可替代的！”

司明鏡輕輕蹭著衛雨澤的腦袋，呢喃道。

懷中的人卻哭得厲害了。

司明鏡看到他光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微微蹙眉，一個用力將他抱起，朝著房間走去。

“沒事了，好好睡一覺。我看著你睡著了再走。”

他替衛雨澤蓋好被子，輕輕拭去了小澤眼角的淚水，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溫柔地一吻。

“司明鏡，我、、、我愛你！”

衛雨澤終於把心裡埋藏了十年的話說了出來，他發現其實也並沒有多麼難，愛了，就說出來吧。

司明鏡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溫暖地笑了，他伸手撫摸著衛雨澤紅彤彤的臉蛋，低沉的嗓音彷彿要穿透一切：

“我知道呢，一直都知道。小澤的心，司明鏡怎麼會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