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其保守的人,就算他能接受男人,葉宸也不能保證阮小小如果重新出現他會選擇誰。他對阮小小的執念就像是一道永難跨過的鴻溝,要走進他心裡就必須把阮小小徹底拔掉。
然而前途渺茫。
葉宸在心裡默默嘆氣。季雪松打來好幾個電話,葉宸出門的時候沒帶,回來了又響了兩次,葉宸沒接也沒回。他坐在沙發上,既不想睡覺也不想動。
季雪松前段時間學了車,他生日的時候季潔送了他一輛車,這幾天在準備考試。葉宸最近也忙著招新人,說是要擴建,設計部還換了新總監,季雪松抱怨了兩次,說他跟包大人樣的,臉黑工作又嚴,連他遲到都抓這麼點兒的事都不放過,還當眾批評了他好幾次,季雪松好幾次都想大義凌然地說老子不幹了,沒說出口。辭了職就必須去季潔的公司,他更不想去。
至於嚴霆,葉宸已經很久沒有他的訊息了。兩次見面,他們都沒留聯絡方式,也許對嚴霆來說,他們並不算朋友。葉宸不希望自己對嚴霆還抱有任何想法,他已經越過邊界太多,看到嚴霆和他的小孩就忍不住想靠過去。嚴霆身上總有一股孤寂的味道,他們就像是被世界隔開僅剩的兩個人,要麼偎依取暖,要麼孤獨前行。
十月初葉宸續簽了租房合同,還是一整年。葉宸不知道會在燕竹呆多久,事實上他沒什麼理由再留下。季雪松已經慢慢能照顧自己了,也有了更豐富的生活,以前幾乎隔一天來一次,現在一兩個禮拜也難得來一趟。
葉宸很久沒回過家了,工作不讓請假,只能趕著國慶和新年回去,去年沒回,今年也還在盤算,是辭了工作回去還是隻是呆兩天。結果還沒考慮清楚就接到家裡來的電話,說奶奶病重了。葉宸連夜坐了火車回去,還顛簸了一個小時汽車才到家。
葉宸奶奶買了點水果,她牙口還可以,還能啃半根甘蔗。病情已經穩定,就是發病的時候急了點兒。
“對不起。”葉宸握著她的手,厚厚地繭子刺得他心酸。
家裡就剩他和奶奶,老人把所有的積蓄拿出來,一半給他念書,一半給了養老院,葉宸走後第二天就搬到了養老院裡頭。還樂呵呵地說搬的太晚了,這麼好玩兒地地方應該早來。他知道她是想讓他在外面放心,也怕他被束縛在這個小城鎮裡,她一輩子都想著別人,從來沒抱怨過任何事。總說吃虧是福,這輩子受多大苦,下輩子享多大福。
奶奶笑著安慰他,“說什麼傻話呀,這不好好的嘛。年輕人就該在外面闖闖,見見世面,老留在這山溝裡做什麼。”她嘆了口氣,“你們也閒不住,天天對著我這個老太婆還不悶死。”
“誰說的。我就閒得住,在外面也沒什麼意思,我還嫌吵呢。”他把她的手貼在臉上,“您一點兒也不老,看著跟朵嬌花兒似的,誰信您有六十啊,都說不到四十。”
老人被他逗笑了,抱著他搖了搖,“還是我乖孫兒嘴甜,一聽就什麼毛病也沒了。”
“那我天天陪著您,給您說說話,說不定能活到兩百歲。”葉宸笑道。
老人故意瞪眼,“那不成老王八了,瞎說!”
葉宸笑笑,抱著她乾瘦的身體,從心底冒出來:“奶奶活久一點兒吧,多陪陪我,我一定讓您每天都開開心心。”
奶奶揉著他的背,無聲地安慰。葉宸從小就懂事,父母在他兩歲的時候就分開了,他父親每天喝得爛醉如泥,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清醒地時候砸東西,不清醒地時候打葉宸。葉宸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跟沒事人兒一樣,洗衣做飯上學,只是日漸沉默,也不跟任何人來往。奶奶實在沒辦法,心疼葉宸,狠下心把他父親告上了法院,公安局還派人過來給葉宸鑑傷,幾次把葉宸的父親帶回去教育批評,還是屢教不改,最後判了一年刑。出來後,他父親跪在門口請奶奶原諒,奶奶問葉宸願不願意原諒他,葉宸只說了一句:
從來沒怪過,他也痛苦。
後來他父親得了肝癌,為了不拖累家人自殺了。奶奶哭得天昏地暗,最冷靜的還是葉宸。
這孩子從來沒把自己當過小孩,竭盡所能地照顧父親和奶奶。他天不怕地不怕,有人欺負他,他第二天就能加倍還回去。他對人冷心冷情,卻從來沒跟家裡人說過一句重話,哪怕父親前一天把他打的遍體鱗傷,他也能第二天按時起來給他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然後去上學。
老人明白,他最怕的是身邊的人離開他。
“趕緊找個人一起過日子,別老纏著我這個老太婆啦。”奶奶說。
葉宸說:“您就是我的夢中情人,我還去哪找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