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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局長垂著眼睛,用手把桌子上的一沓紙緩緩的往前推了一下,然後說道:“小王,是不是覺得平時工作中我對你們要求的太多太嚴格啦?”
“沒、沒有!”王思博連忙說道。
嚴局長手一抬,止住他,說道:“其實你也別口是心非,我這個人吧,為人性格太梗直,又喜歡認真理兒,素來講話一是一,二是二,不懂得拐彎抹角,為工作平白無故的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是你,跟著我想必也受過不少冤枉氣吧!”
這話聽的王思博心中一愣,如果他以別的說辭來和自己套近乎倒也罷了,此時他竟然誇自己性情梗直,左思右想怕這個脾氣也跟他沾不上一點邊際難以讓人接受。
王思博使勁咬住下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他痛苦的低下頭來,把沉默的假象拋給了一直密切關注自己神態變化的嚴局長。
嚴局長似乎對他這種反應很是滿意,說道:“你不吭聲,看來我還是猜對了。”
王思博越發埋低了頭,他知道如果自己此時按捺不住抬起頭來,一定會掩飾不住內心的嘲笑將其暴露在臉上。
“其實工作嘛,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不過,你始終要記住,不要以為我是個局長,是個領導,就在遇到委屈和出現分歧的時候逆來順受,所謂忠言逆耳,我們這些當官的就是真話聽的太少了,所以工作中慢慢的就養成了自大自滿的驕傲情緒。”
王思博知道在他這一番貌似正直的言談背後,一個更大的陷阱正等著自己,但不論他如何花言巧語,自己只要以靜制動,不多話,不亂講,不深信,想來也不會掉進去的。忽然之間,他覺得剛剛那種難以自禁的譏諷感瞬間演變成讓人直打寒噤的恐懼感,那是一種出自內心的厭惡、惶恐和懼怕。而此時,他只能將所有的情緒全都埋藏在心底最深處,不讓對方發覺出自己的半點慌亂和心虛,他平靜的用再自然不過的眼神朝嚴局長投去疑惑的目光。
兩人目光觸即閃,嚴局長吭了一聲,乾笑說道:“每個人都是從年輕的歲月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包括我在內,年輕的時候也曾經犯過不少差錯,走過不少彎路。只不過,如果能在大錯尚未釀成之前懸崖勒馬及時省悟,有錯就改,路走彎點兒還倒不至於落到最後的狼狽收場。”
談話逐漸進入正題,嚴局長的企圖已經要昭然公諸於面前,王思博心忽上忽下的一陣亂跳,他不敢隨意插言,因為他明白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聽,而且是仔仔細細的一字不漏的聽下去。
“再說啦,工作上的分歧和矛盾只能歸結為人民內部的鬥爭,雖然如此,卻還有左右之分,還有對錯之別,所以人……”嚴局長口氣一重,說道:“人在關鍵的時候一定要有強烈的政治敏銳性,一定要看清問題的本質,認準隊伍,站好隊伍,千萬不要因一時的意氣用事,把自己的前途和未來當作賭注壓在莫須的哥們義氣上,到頭來得不償失,後悔不及!”
這段話含沙射影直指自己幫助劉敏,王思博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驚駭,直勾勾的盯著著他。
嚴局長笑容不改,說道:“年輕人血氣方剛講意氣,重感情是好事,可什麼事兒都要講分寸,只要做的不要太過火,想必大家都不會放在心上當做回事。”
“嚴局長,請恕我聽不太明白!”王思博故意試探的問道。
“聽不明?”嚴局長意味深長的笑道:“聽不明白不要緊,就怕你想不明白。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人生這一輩子特別是未來的事,誰也估計不到捉摸不透,,誰也不清楚下一步路該怎麼走,也許明天一覺醒來就會紅運當頭,也許,呵呵,一夜過後就會變的一無所有,唉,難說!”
講到這兒,他突然站起身子,扭了扭腰,自嘲道:“人老了,一說起話來就收不住嘴,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講一大堆,全不顧聽的人煩心不煩心。”
王思博連忙說道:“嚴局長真知灼見,讓我感觸良多。”
“什麼真知灼見的只是費話連篇,只要你出去後背底裡不取笑就成了!”嚴局長拿起桌子上的材料,遞出去說道:“這東西我看過了,有問題的地方也都做了標記,你拿下去好好琢磨琢磨。”
王思博一把接過,正準備翻開,卻被嚴局長攔住說道:“改正錯誤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拿下去好好看,好好想!”
話裡有話,甚有深意,王思博念頭轉的極快,想必之前所有疑惑的解案全寫在手中這幾張薄薄的紙上面了。
從嚴局長辦公室裡退出來,王思博懷著複雜的心情走下樓,一路上腦海中不停的湧動著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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