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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叫完他的名字,靜默了一陣子,用更為平靜的聲音說,“我想你了。”
陳苒的心用力往上一提,眼眶就開始發熱,悶悶地說,“你再說,我砸電話了。”
他微笑了,氣息隨著電波順進來了。
“老子不就談個戀愛嗎?礙著誰了?為什麼都要猛追猛打的?”陳苒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在整個洗手間裡迴盪著,還出現了隱隱的迴音,“老師又不是聖人,柴米油鹽也是要過日子的,喜歡男人犯法了嗎?哪條法律寫了?法律什麼都沒有寫!我操……到底害了誰了?!出了校門誰認識誰啊?又不是幹他們的兒子,這麼正義凜然的幹什麼?我他媽就是想不通了,巴巴求著你一定要把小孩送上重點的時候,笑得跟真的似的,就幾張照片的破事兒,憑什麼好像前途未來都要被你斷送了一樣?他誰啊?說難聽的,送禮金上門的時候,你還沒收呢!你欠了他們錢是怎麼的啊?……”
“好了,小苒。”大概是他越發語無倫次了,江煜出聲打斷了他。
聽到這個稱呼,陳苒一下子就怔住了。
過了一會兒,江煜問,“不是說了不要擔心我嗎?”
提到這個陳苒就來氣,喊道,“誰他媽有心思擔心你?!我說的是事實,事實!”
“我不會有事的。”過了很久,江煜平心靜氣地寬慰道。
他語氣還是很衝,“這還不是有事,那什麼叫有事?!啊?”
“你離開我。”他靜靜地說。
陳苒先是一愣,知道這是一個答案的時候,連忙抬手擦掉流下來的眼淚,再沒力氣喊叫,靠在乾燥的瓷磚上,啞著聲音說,“我最煩的,是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6
那一段從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沒有失真,流進耳朵裡,江煜甚至感覺到耳廓開始發燙。微微的溼潤感讓他產生了錯覺,以為是陳苒的眼淚落到了耳朵上。
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才好。
他不得不把被掌心汗溼的手機換了一邊手,控制著自己有可能嘆出來的那口氣,換做一個輕微而平靜的呼吸,說,“其實,‘求之不得’和‘所得非所求’才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你經歷過嗎?”
陳苒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沒有。”
“那很痛苦。”江煜認真地對陳苒說,“一旦經歷過,你就會知道其他的委屈都不算什麼。”他眉心蹙了一下,“但我不希望你經歷。”
不知道陳苒想到了什麼,他聲音裡的沙啞慢慢消失了。
他吸了吸鼻子,說,“你說你沒愛過什麼人,那喜歡的人呢?你有沒有對誰產生過好感,發自內心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江煜腦海裡閃過了一段虛無的空白,在那段空白裡,是課間吵吵嚷嚷的聲音。他說,“有。”
“後來呢?”陳苒停頓了以後問。
還有閃光燈晃過側臉的熱度。江煜開啟電腦,房間一下子就亮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
聲波里順進了一段輕微的笑聲,陳苒問,“是他。對不對?”
江煜不知道要怎麼說,他選擇緘默。
“江煜。”陳苒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像是一縷春風划起了靜水的漣漪,“我終於都清楚了。”
這個電話結束通話以後,江煜感到心裡沉甸甸的。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久到讓他回憶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也想不起來了。
江煜用手指抹掉手機上的汗。
自從休息在家,江煜的電子郵箱每天都能收到很多信,除了被過濾掉的訂閱郵件,還有許多是陌生地址發來的。一一點開以後發現大部分都是學生髮過來的,有一些還在學校裡,但更多的則是以前手下教過的學生。
他們當中有一部分江煜都已經不記得是誰了,看著發件人的名稱努力回想才能想起來某些交流過的細節,具體是哪一屆、哪個班,記得都不清晰。
除卻其中三封是日常往來信件以外,其他都無一例外地提到了最近炒得很熱的那則新聞。意外的是,在一些信件中,發件人居然提及了自己本身的同志身份,講述瞭如今現在的生活,他們有的人和自己的伴侶在一起,有的還是單身,但無論處境如何,字裡行間都是安慰和鼓勵居多。
身份似乎一下子都倒置過來了,江煜不能一一讀完,也沒有心思一一讀完。
人一旦變得很消極,就算看再多的心靈雞湯,聽再多溫暖向上的歌曲,所想的不外乎還是哪裡真的有那麼多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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