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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你可以把翅膀收起來嗎?」
「天使」的表情沒有變化,像大理石雕刻像,亙古不變地問:「為什麼?」
——居然還反問我為什麼?沈書枋差點沒暈倒,他一手按著額頭,「因為你的翅膀卡住了進不來,我不能讓你拆牆拆窗,只為了……」
「人類的住家非常不方便。」
「你可以從前門進來,按門鈴!」沈書枋終於怒吼,彷佛要把整晚鬱悶的情緒一口氣爆發,至少,換一扇門比修一扇窗(連同窗邊的牆壁)還方便,他是這麼想的。
「……」
「天使」不語,看著沈書枋,雨把窗欞下的地板打溼了,還好廚房有乾燥的抹布。
「你要進來,還是出去?」沈書枋雙手插腰,面對從外而來的不速之客,下了最後通牒,反觀他做其他事,都沒這麼有魄力。
「我討厭雨,我要進去。」
「那拜託你合作一點,把翅膀收起來!」
「天使」心裡也有一個天平,翅膀對他來說,是身分地位的象徵,眼前的生物以命令之姿指使他,無非是一種侮辱,但他好不容易憑記憶找到沈書枋家,他可不想在外面淋雨,兩相權衡之下,他很快做出決定。
翅膀消失了,綠髮男子跳下窗框,站在室內,他身形修長、身上肌肉均勻分佈,那不是從健身房練的,而是從日積月累的實戰,天生的狩獵者所擁有的勻稱美。他雙手平舉,像古希臘哲人——只是此時止刻,沈書枋想的是怎麼把玻璃破掉的窗戶擋住,讓風雨不繼續摧殘地板。
「我,回來了。」天使說。
誰說我們在宇宙中並不孤單?
為什麼那些科學家要做他們自己也不確定的事?
我們是誰?
科學家們尋找的「他們」又是誰?
沈書枋心想,眼前就是個活生生的答案——如果這「答案」說的話和思考方式,有人聽得懂——但科學的突破幹他什麼事呢?他只是在建築事務所上班的小設計師,再平凡不過,全臺北、不,全世界像他的人一把抓。
他不是科學家,對生命與實驗毫無認知和熱誠。
「我肚子餓。」天使說。
「……」沈書枋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不輕鬆了。***********
第一章 小天使而降
1。
法國。
戴高樂機場是歐洲第二大機場,服務卻意想不到地,非常不便民——至少對不懂法文的外國旅客來說是如此,法國人的高傲眾所皆知,即使知道你是旅行在外、只會講英文的外國人,法國人還是用母語——法文,跟你溝通。
但要做生意的店家、旅館就不是如此。
他們精得很,知道你是商務客,態度便和應付觀光客、揹包客有所不同。
法國海關人員的作業在他眼中算快的,啪啪兩下,戳章蓋下去,他就等著領行李了;班機抵達的時間已近深夜,免稅店早已關門,沒有旅行團在此時進出,機場十分冷清。
捨棄接駁巴士和快鐵、捨棄直通巴黎的捷徑,他向租車公司租了一輛本地車,自己開往預定的民宿。
你問他一個亞洲人,第一次踏上法國領土,怎麼敢在法國開車?
他不怕迷路?他不怕搞不清楚交通號誌?
拜託,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連天使從天而降、砸到車頂上都能處變不驚的闕士欽!
「砰」!
那時,他正在等紅燈,他雙手握著方向盤,心想,有沒有這麼剛好?
法國人沒有開車夜遊的嗜好,前後左右都沒車,掉到他引擎蓋上的「物體」,像蛹殼被一雙白色羽翼卷著,物體滾落引擎蓋,闕士欽不想理會,他繼續坐在車上。
本想扭開收音機的手,放在方向盤上。
你可以說他處變不驚,但更正確的說法是:他不想被捲入麻煩。
那物體在車頭燈的照耀下爬起,白色羽翼癱軟垂下,那是一個人,或說——天使。
但闕士欽不會如此形容,他會說:那他媽的死小鬼!擋路啊!
綠燈了,他總不能朝對方碾過去,雖然不甘願,但總是被麻煩找上,讓他覺得自己能自封為「麻煩解決者」。他下車了。
引擎蓋被砸凹一小洞,希望租車公司不會叫他賠,這完全是「天降橫禍」,要賠去找老天!
「唉唷、唉唷……」
天使的頭髮是綠色的,他一手扶著頭,半趴在路上,好像被撞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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