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一口寒氣。
好像這裡就是避風港。
沒有手機,沒有辦法與江成路取得聯絡。他沿著黑黢黢的正門通道往裡走,在走到大約三分之二的地方時,開始覺得前面有光。
不是白熾燈或者月亮的光芒,而是星星點點、閃閃爍爍的微光。
站在黑暗的通道出口處,他抬起頭來,竟然發現玄井公寓的四棟大樓的三層往上都在發光。
紅的、藍的、幽綠色或者亮紫色的細小光點,從一層層幽暗的走廊深處透出來,有點像是飛機上鳥瞰的城市景象,又像是昂貴珍奇的珠寶盒。
這是怎麼回事?白秀麒完完全全地陷入在了錯愕之中。
他就這麼愣愣地站著、看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正悄悄地向他走來。
“來了啊,小東家。”
白秀麒嚇了一大跳,這才恍惚回神。江成路正笑眯眯地凝視著他。
“我……”
有太多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現實與夢境中發生的事互相滲透混淆,也讓白秀麒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江成路的問候。他安靜了兩秒鐘,忽然好像是砸碎了心裡的某個芥蒂,伸手緊緊地抱住了江成路的肩膀。
“喔喔……”
這下倒是江成路意外起來,但很快也安慰性質地摟了摟白秀麒的胳膊:“別急別急壓壓驚,有什麼事,咱們先上樓再說。”
☆、第十二章 一言不合
東棟二層,還是那間髒亂差的一居室。
白秀麒坐在左右搖晃的木凳上,面前的地板放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洗腳水,一雙拖鞋。
與此同時,江成路還絞了一把熱毛巾給白秀麒,看著他勉勉強強地擦完了臉,又示意他繼續擦擦身體的其他部分——
直到這個時候白秀麒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上半身到處都是牙印和吻痕,曖昧又慘烈。
“換件衣服吧。”江成路不知從哪裡翻出了一件老土的圓領t恤:“那個李坤可真狠的,這是多久沒吃肉了?富二代不應該啊……”
白秀麒沒心思開這個玩笑,他隨便擦拭著身體,一邊低聲問道:“你叫我七天不見李坤,接著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說吧,究竟是怎麼了?”
“這事兒說來話長,而且恐怕你比較難以接受。”江成路搓了搓下巴:“你還記得,剛見面那天,我拍了拍李坤的肩膀嗎?”
記得,白秀麒點了點頭。
“那就是他性情大變的原因——他原本可以慢慢來,但現在卻只剩下七天的時間了。”
“只剩下七天?”白秀麒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你說,李坤要死了?”
“不是不是!”江成路連忙搖頭:“不是他,而是種寄生在他身體裡的那東西,被我拍了一下就只剩七天的活頭了。”
說到這裡他換了一種表情,難得嚴肅認真地看著白秀麒的眼睛:“小東家,有些話現在提起來應該也不會太誇張了,你想聽嗎?”
“我現在還有得選?”白秀麒苦笑,示意他但說無妨。
江成路又強調了一遍:“真的我說什麼你都信?”
“信信信!”
江成路點點頭,這才嘆了一口氣:“你應該早就感覺到了吧,李坤身上的事,沒辦法用常理來解釋,他是被感染了。”
“感染?”白秀麒重複這個詞:“被病毒?細菌?”
“被一種植物的花粉,風媒植物的。”
不等白秀麒繼續追問,江成路突然張口吟道:“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白秀麒當然知道這是漢樂府詩《孔雀東南飛》中的詩句。其中的蒲葦就是一種風媒植物,經常生長在沼澤或者溼地裡。
江成路背這句詩的意思……難不成李坤就是被這小小的蒲葦花粉給感染了?
開玩笑!江南的溼地裡蒲葦這種植物很常見。要是能把人變得這麼癲狂,還不早就被一把火掃光了?
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江成路也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一般的蒲葦,而是有修為的精怪。能把人弄到這種程度的,我估計五百年肯定逃不了。”
“精怪……”
白秀麒說過無論江成路說什麼自己都信,但仍免不了愣了那麼一下:“蒲葦也能成精?”
“當然能。只要機緣、天賦和勤奮足夠,就連小小的苔蘚都可以修成正果,只不過就像人有種族、膚色的區別,不同的精怪也有自己的好惡和脾性。譬如牡丹花雍容高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