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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硨磲的祖先,硨磲的祖先!”
按照硨磲的說法,佛教傳說中的歌聲悅耳的妙音鳥,原本是居住在雪山上的異族。人首鳳身,能夠隨意變化成鳥類或者人類的模樣。而數萬年前,逐漸走出雪山的妙音鳥,建立了勒畢國。
等到硨磲的興奮勁兒差不多過去了,白秀麒提出了一個疑問。
“如果妙音鳥真是你的祖先,那你也應該能夠隨意變化才對。可是現在你只有晚上才能變出人形,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哎,說來話長。”硨磲拍了拍翅膀,聲音聽起來有點沮喪:“白老爺的原作在哪裡?有機會我想親眼看一看。”
“有機會帶你去看。”
白秀麒點頭允諾,又問硨磲:“這是我爺爺第一次畫宗教題材的作品,也是最後一次。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畫妙音鳥嗎?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同樣的話,我還想問你呢。”
硨磲嘆了口氣:“白老爺也曾經問過我,有沒有見過活的妙音鳥。可是現在連勒畢國人都沒剩下幾個了,活的妙音鳥……少說也有好幾萬歲了耶,到哪裡去找?”
爺爺要找妙音鳥?
白秀麒將這條線索默默地記進心裡,接著就聽見澡堂子的外間傳來了小紅響亮威嚴的催促聲。
“斷水還有五分鐘——!!”
用剩下的五分鐘時間速度完成了一個戰鬥澡,白秀麒和樂曜春告別,穿好衣服走出澡堂。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桌子上又多了幾樣小菜,江成路正端著一碗粥呼呼地喝著。
“見到小紅了?”
“嗯。”白秀麒將桶和熱水瓶放回原處:“你也不告訴我一聲。”
“也沒見你嚇得跑回來搬救兵啊。”江成路笑笑,起身為白秀麒也盛了一碗粥,招呼他坐下來。
白秀麒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吃這種家常早餐是在什麼時候了,或許是大學食堂?當清脆的螺螄菜在牙齒間迸開的剎那,他恍惚意識到,之前無數個早晨,自己勉強吞嚥的乾麵包片與生菜葉,都只能算是維持生命的藥品。
是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帶來了關於生活的一些質樸、卻又奢侈的記憶。
又喝了一口粥,白秀麒決定與江成路談一談剛才洗澡的時候,自己胡思亂想出的一些假設。
“你救了小紅,還讓她在公寓裡修行。”
“恩,怎麼?你可別問她要房租啊。”
“正經點!”
白秀麒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繼續道:“你拍了一下李坤的肩膀,給了那個蒲葦的寄生株七天的時間,是希望它能夠知難而退,不要兩敗俱傷。”
“贊!可惜那個蒲葦沒你這麼冰雪聰明。”
白秀麒無視江成浮誇的讚美,繼續說下去:“還有昨晚,你之所以會生我的氣,也是因為我把玄井公寓形容成了靈異垃圾場。但事實上在你的眼中,玄井公寓這上上下下三百多間房子裡都住滿了租客——是妖怪們的避難所。”
說完這句話,擁擠的房間裡頓時悄無聲息。江成路保持著夾菜的姿勢抬眼看著白秀麒,過了好一陣才發出了一聲佩服的笑嘆。
“可真是奇怪啊,我們明明見面才幾天,怎麼好像你都成我的知心姐姐了。就憑這麼點兒蛛絲馬跡,你是怎麼整明白的?”
“我也不明白是怎麼明白的,可我就是明白。”白秀麒說著繞口令:“你不是說你失去過記憶嗎?說不定我們之前真的認識。”
“那可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你才多大點兒啊。怎麼可能。”
“那也許是前世呢?”
試探著說出了這個可能,白秀麒的心跳有點加快,他期待著能夠得到一些特別的反應。
江成路終於將螺螄菜夾回了碗裡,又扒了一口粥,含含糊糊地回答:“是哦,其實我們是七世怨侶,我上輩子欠你的錢還沒還清,你又來找我討債了。”
“……狗屁。”白秀麒忍不住自毀形象。
“打是親罵是愛。”
江成路洋洋得意,卻也不忘記補上一句忠告:“醜話還得說在前頭,這公寓裡的妖怪也不是個個都像硨磲和小紅那樣好糊弄。我留它們在這裡,並不代表著它們對人類無害。四樓以上絕對不準接近,地下室更是禁區中的禁區。”
他正說到這裡,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才還急著去上學的樂曜春又屁顛屁顛地跑上樓來,一邊喘著氣一邊就對白秀麒說道:“門外頭有個男的,邋里邋遢的好像有病,他說要找你。你快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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