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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有點懊惱地將看見的東西複述了一遍,可是這一次耳邊上卻沒有傳來江成路的回應。
這傢伙跑到哪兒去了?
白秀麒正要為了這個問題而分神,忽然感覺到有個人從背後輕輕地摟住了自己的肩膀。
這種感覺,溫柔又可靠,雖然分別不久,卻讓人無比懷念。
除了江成路。還能有誰?
白秀麒愕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脫離了臆想狀態,雙腳著地站在了壺天的水塘邊,而江成路正從後面用力將自己摟住。
距離近到可以感覺出彼此突突的心跳聲。
而這劇烈的心跳聲也翻攪起了許多沉澱的情緒。從驚愕到狂喜,然後是明明想要努力壓抑住的悲傷與委屈,從被夏耕屍割下頭顱以來,所有的痛苦、驚恐、彷徨和思念,都因為壓力的驟然消失而被釋放了出來。
沒有辦法控制地嗚咽嘆息著,白秀麒迫不及待地轉身伸出雙手。而江成路也早就迫不及待地捧住了他的臉頰。
這之後所有的動作和姿勢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兩個人明明站在水邊,卻像是溺水那樣彼此緊緊地攀附糾纏著,比水草更糾纏著。恨不得生長到彼此的身體裡去。
熱切而雜亂的吻。毫無章法的佔有式撫摸,直到江成路被白秀麒撲得無法保持住平衡,兩個人一起摔在厚厚的草地上。
“喔喔,悠著點悠著點……”
落地的時候江成路託了白秀麒一把,所以現在是他被壓在下面。白秀麒還想繼續親熱,卻被江成路以極大的自制力給阻止了。
“初學者還是不要太激動比較好。否則這個世界容易變得不穩定。”
白秀麒倒很聽話。立刻住了手,總算是扭看了看四周:“我們現在這是在壺天裡面?”
“對,是你的壺天。”
江成路點頭,又忍不住誇獎起了白秀麒:“第一次看到初學者能製造出這麼穩定的壺天。我剛才反覆讓你看池塘,並不是覺得你遺漏了什麼東西。而是對你心靈的穩定性進行確認。你沒有我的言語所影響,被動地讓水塘裡產生出更多的東西。這就證明了你的內心沉著穩固。”
“穩固是一座壺天最基礎的要求,也是它和白日夢的本質區別。”
這些道理白秀麒似乎都懂:“就因為我的壺天足夠穩固,所以你才能夠進來。”
“呵呵,看起來你不是初學者嘛。”
江成路笑了笑,又主動湊到了白秀麒的脖子根兒吹著氣:“既然不是初學者,那我們就可以試著做點更激烈的事情了。”
“別急!”白秀麒笑著按住了他的嘴:“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現在,真正的我是不是還在花陽的壺天裡頭躺著?”
“是。你的壺天暫時還沒有辦法與現實連線,所以現在的你和我相當於是神交。也正因為是神交,你才能夠行動自如。”
意料之中。
白秀麒點了點頭,又丟擲了最關鍵的問題:“那如果我們在這裡做點什麼。現實裡會不會……?”
“呃。”
江成路明顯是知道答案的,可他卻猶豫了許久,然後才伸手用力抱住白秀麒:“不會不會!”
“騙子,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嗎?”
白秀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拙劣演技:“一邊去,我可不想在花陽的眼皮子底下丟臉。”
兩個人劫後相逢,又是小別勝新婚,忍住不動手動腳確實挺難。可是白秀麒的個性說一不二,而且還挺愛面子,所以“深度親熱”是鐵定沒有戲了。
江成路扁了扁嘴,也不敢提出抗議以免被逐出壺天。於是兩個人繼續以天為被,以地為席,蓋著被子牽著小手純聊天。
江成路先感嘆:“這天真藍。”
“好像是我在西藏還是青海看見的顏色。”
白秀麒也跟著他一起看天:“還有這草地也是,像我以前在天山腳下看見的南疆草場。”
“南疆。那是什麼樣子的?”
“非常非常的美麗。因為幅員遼闊,所以遠處的群高山看起來沒有那麼陡峭,碧綠色的山坡好像凝固的波浪,春天的時候,草原上開滿五顏六色的野花,花的波浪一直翻滾到遠處的天山腳下。而白雪皚皚的天山山脈則好像是天邊的海市蜃樓……”
白秀麒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彷彿沉浸在了虛無的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