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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好奇,那麼接下來我就帶你們去看看李冉虯的陵墓嘍!”
☆、第一百七十九 故園遲暮
李冉虯,章國名將,景帝姜晗的股肱重臣,歲七十而逝,賜葬於皇陵。
算起來,這位泰陵的主持修造者,也是景帝在陰宅中最近的鄰居了。
出了陪葬坑博物館,蘇紫招呼著團友們坐上又一輛電瓶車,呼啦啦地就朝著李冉虯的墓園——靖堂開去。
白秀麒注意到,兩次坐車,蘇紫都和負責開車的園區工作人員談笑風生,下車的時候還特別遞了煙,看起來關係非同一般。
倒也是了,作為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黑導遊,能夠在這裡混得如魚得水,沒有兩把刷子這怎麼行。
沒有兩三分鐘的時間,靖堂就到了。
這裡是一處具備享堂、墓室和苑囿的高規格墓園,得名於李冉虯的諡號——靖忠。事實上,靖堂應該是泰陵園區內規格最高的陪葬墓。
或許是為了避免外戚干政的隱患,景帝一生沒有立後。就連為他誕下皇子的吳夫人都是在死後才被兒子追諡為皇后。
從這一點來說,現代人會有關於“男寵”的傳聞,倒也不難理解了。
這邊,蘇紫已經領著團友們進了李冉虯的享堂。
雖然說靖堂如今是屬於國家的財產,並且置於章陵研究院的看護之下,但是李氏一族的後人,一直以來都有清明冬至前來靖堂祭拜的習俗。
也正因為香火不斷的緣故,所以靖堂裡的造像、器物和壁畫早就已經修了毀、毀了再修,如此迭代過好幾次,幾乎不剩下什麼研究價值。
即便蘇紫已經打過“預防針”,可是一邁進門檻,剛才那個浮想聯翩的小女生還是發出了失望已極的哀叫聲。
端坐在享堂正中央神龕裡的泥塑正是李冉虯本人。通紅的臉膛兒,硬扎扎的翹胡鬃,活脫脫就是走錯了地方的張飛像,哪裡看得出半點兒英俊美少年的影子。
“男大十八變……這難道就是為什麼,他後來被髮配到這裡來修泰陵的原因?”
小女生還在自欺欺人地圓著自己的夢想,白秀麒已經跟著蘇紫觀察起了享堂周圍的壁畫。
壁畫描繪得正是兩千餘年之前那場驚心動魄的逃亡——李冉虯和章國的死士們,護衛著當時還是質子的景帝。一行人匆匆行走在危機四伏的荒山野林之中。後頭跟著錢國的追兵,場面極富感染力,讓觀賞者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唷。畫得真好,這裡還躲著個賊兵,彎弓搭箭想要搞偷襲。”
一位眼尖的團友指出了林中一個只露出半個身子的人影,手裡頭拿著弓箭。好像是在搞偷襲。
“啊,那個以前不是這樣的。”蘇紫走過來。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靖堂建成的時候,這裡畫著的人並不是錢國的伏兵,而是公子晗門下的一位食客。這位食客中了一箭,為了不拖累他人。獨自離開,最後死在了樹林裡。”
團友問:“那為什麼後來又畫成了伏兵?”
“大概是因為……後來再沒有人記得這位食客的故事了。後世子孫們讀不懂壁畫的內容,只覺得臨陣脫逃的行為讓人不齒。所以就讓畫工將那食客塗抹成了賊兵……一代一代地,就變成了現在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
團友又問:“沒有人記得。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了。”蘇紫笑得一臉理所當然:“每一個導遊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說到這裡他主動改變了話題。
“後頭還有好多好東西要看呢,大家抓緊時間嘍。姓李的同學可以拜一拜,章國大將軍保佑你的財運平安運。廁所在左邊,小賣部在右邊,大家十分鐘之後門口集合。”
團友們呼啦一下子散開了。白秀麒正準備繼續研究研究那幅壁畫,卻被蘇紫給叫住了。
“走,帶你去看看我的老朋友。”
他領著白秀麒穿過享堂,走過五十米長、兩側排列著石獸石馬和石仲的墓道,來到了李冉虯的墳墓前。
與如今常見的“饅頭式”墳冢不同,李冉虯墳墓的地上部分完全就是一個精巧的木造小屋,窗戶和大門上貼著研究院的封條,還有鐵將軍把門。
“李大哥,我又來看你啦。這是我的新朋友,小白。”
說著,蘇紫從包裡頭取出了一瓶用125毫升純淨水瓶子裝的桂花酒,擰開瓶蓋將酒倒在門口的青石板上。白秀麒跟著鞠了一躬,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就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