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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刺刺躺在蓮的懷裡,露著小肚皮,抖著小鬍子,三三吃得噴噴香,忽然被一聲不吭的雪涯小隼狐口奪食,沒了一顆大大的山楂。
“喂!那是我辛辛苦苦叼回來的,想吃你自己去買好不好!”三三心疼的大叫,小爪子死命的護住剩下的少少幾顆。
站在三三身上,雪涯一臉不屑的用爪子戳了戳它肉嘟嘟的白肚皮。
“你見過誰家狐狸在人房頂上跑的?要不是我今天網開一面,現在某隻早就灰溜溜丟人去了吧。廢話少說,不把小爺我伺候好了,下次沒人幫你作弊!”
“小爺,我把我自己的都給你,公子的你就不要搶了好不好?”三三小小聲商量,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
“蓮公子的份我當然不會搶。”
“真的?”繼續小小聲。
“你當小爺我是什麼鳥!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
“你說的可不許反悔。”三三猛的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裡面全都是奸計得逞的神色:“公子你快張嘴,這些都是給你的!”
“三三自己留著吧,公子不吃。”陽光下蓮的臉上,滿是膩寵。
“啦啦啦,公子給我的你不許搶哈!嘖嘖嘖,你看這個糖葫蘆真討厭,這麼大的山楂,硌的我牙疼啊……”
“你……你個奸詐的死狐狸!”
院子裡一片笑鬧聲。
袁晨這回,出去的有點久啊,蓮望著門外微微皺眉。
天,有些陰了。
第36章 番外之秦歌
“秦歌”是個很美的名字,我的每一個師兄都這麼說。
我常想,這樣的名字要是從我的父母嘴裡說出,該是什麼樣子。他們在給我起這個名字時,會不會像大師兄和二師兄的父親那樣,一頭扎進書房,翻遍古籍,最終拍板呢?
可惜,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因為在我出生那天,江南秦家上下一百八十口被一人屠戮幾盡,然後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我被藏在密道中,若不是房子燒塌了,路過的玉宵也聽不見我的哭聲。
第二日,我變成了清寒派最小的弟子,玉宵最小的師弟。
再過五年,師父仙逝。臨死前緊緊拉著我的手,老淚縱橫卻一言不發。
我當時哭得不成人形,倒不是因為老頭的死,而是我一直都覺得,如果當初我不那麼自私,把手裡那塊桂花糕再分他一半,說不定老頭能死的快樂一點。
起碼,那雙流淚的眼睛是能閉上的。
從那之後,我再不碰桂花糕,總覺得那是我這一世,欠下的債。
從那之後,玉宵帶我如兄又如父,雖然我從未喊過他三師兄,只叫玉宵。
那一年,玉宵的眼睛依然幾乎不能視物。
那一年,我只知掏鳥蛋、玩泥巴,用二師兄的硃砂往大師兄的瑤琴上點紅點。
哦,我還知道,我喜歡玉宵。
十歲那年,我開始和大師兄學劍,但是因為他十年前就不再碰劍了,所以每每我舞劍時,他都悠悠然的彈著琴,被二師兄罵了才心不在焉的指點我一二。
身旁的二師兄會十年如一日的用筆桿狠敲他的腦袋,告訴他這曲子不是這樣彈的,待大師兄終於肯好好奏琴,他才會長嘆一聲,靜心作畫。
幸好我天賦還不算劣等,有這樣不負責任的師兄,到了十六歲,我的劍法畫技竟然能有所小成。
起碼若是出師下山,我不會給師門丟人。
下山那天,玉宵親自為我打點行裝,絮絮叨叨如鄰家阿婆。
我紅著臉將做了兩夜的劍穗系在他的劍上,說來慚愧,我一身裡裡外外都是他親手縫製,可我費勁了心思,只做得一個歪歪扭扭的穗子。
待我將手藝練熟,一定要狠狠雪恥,我當時想。
離開的時候玉宵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他不停揉著我的頭,說:“小臭孩竟然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重重的回抱了他,然後飛奔下山不想讓他看到我不小心出來的眼淚。
玉宵,你要等我。
你為了救我被煙燻壞了眼睛,從此再沒下過山,那我就做你的眼睛,為你看遍大千世界,回來再畫給你看,講給你聽可好?
外面的世界五彩繽紛,我天南地北的到處遊蕩,除惡揚善,看盡世間紛繁,愈來愈覺得,我念玉宵。
當我再回清寒,一切如舊。
山還是那座山,屋子還是那些屋子,卻少了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