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冰天雪地的蒼涼,涼薄得讓人心寒。
梅疏影眼睛一掃,月黃昏的手中立時飛出無數的黑線將水清淺裹了起來,然後縮成一團黑色的小球,飄到了梅疏影的耳邊,像一個黑色的耳釘一樣釘在了他晶瑩的耳垂上,形成一個非常強烈的對比。
梅疏影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了一把透明的刀。那把唐刀真的極美,明明是透明的卻又閃動著流光溢彩的光芒,通透得你可以直接透過它看到後面的景色。
剛剛,梅疏影就是用這把刀架住了封孤的攻擊。
形汌也知道,那把刀就和它看起來一樣,不是凡品——那是梅疏影用自己的樹髓精煉出來的東西,等於是他的骨,他的肉,他的血,是他漫長歲月而成的妖力的結晶。
形汌絲毫不敢以肉身直接和那把唐刀撞上,將嘴裡最後的咒法念完,形汌手中符紙揮出,糾纏成一把桃木劍的模樣,明明是輕薄的黃紙,卻無端地透出一種莫名的削金斷鐵的尖利來,有種見血方回的驚鴻錯覺。
“鏗鏘——”金石相交的聲音從透淨唐刀和黃色符劍撞擊之處傳來,震盪出金戈鐵馬的沙場死氣。
形汌明白,硬拼,他是絕對拼不過梅疏影的,就算梅疏影身上帶著傷也一樣。
但是梅疏影也不好受。形汌使用的黃符不是一般的符紙,而是曾經被梅疏影殺掉的那幾個除妖師的老祖宗留下來的,這麼多年來,一直供奉在除妖師宗門的聖壇上,吸盡了天地精華,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前面已經說過了,這把唐刀是梅疏影的樹髓,是梅疏影的一部分,刀傷了,梅疏影也會受傷。其實,自從這把刀煉成後,沒幾個人能傷了它,但是這一次,形汌將它傷了。
一千年的天地精華啊,能是說來玩的嗎?梅疏影的嘴裡立刻充斥了帶著白梅香氣的血液。
月黃昏敏感地嗅到了那絲血氣,從不插手梅疏影打鬥的洞穴妖怪手上一扯,直接就把梅疏影扯到了自己身後,手指上纏上黑色的絲線,對著形汌就射了過去!
那些黑色的線一碰到形汌的符劍就粘在了上面,像是蜘蛛絲一樣,甩都甩不掉。
形汌單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那被月黃昏的黑線纏上的符劍立刻發出亮的驚人的黃光,“嘭”地一下,將所有粘在上面的線都彈開了。
就在所有的人都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在那裡渾渾噩噩坐了許久的刑焱終於動了。看了看周圍打得如火如荼的除妖師和妖怪,刑焱的心裡湧上一股難言的難堪,將手伸進兜裡掏出幾張符紙來,他的眼睛隱藏在鏡片的反光中看不真切,嘴皮輕輕悄悄地翻動,默唸著什麼。
刑焱這輩子都沒念過這麼長的咒語,不一會兒,他的額頭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握著符紙的那隻手的直直的指向天上,指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大滴的血,卻凝而不落,晃晃悠悠的立在刑焱的指尖。
不一會兒,刑焱的手開始舞動,揮動著符紙在空著畫著奇異的文字。他的指尖血也開始逆流,盡數沒入符紙之中。在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刑焱看了一眼形汌。那眼神是歉意是決絕還是別的什麼,就連刑焱也不知道了。
最後,他喊出了除妖師必備的一句話:“急急如律令,散!”
伴隨著刑焱最後的那聲驚吼,天空中聚集起黑沉如墨的烏雲,層層疊疊,遮蔽了陽光。烏雲之中閃起雷霆萬鈞的電光,一聲又一聲的雷鳴聲震耳欲聾,轟隆隆的在天地之間迴響。
然後,所有的除妖師都發現自己的靈力沒有了。無論他們再怎麼揮動手中的符紙,也做不出抵禦妖怪的咒術了。
形汌當然能聽出來那一聲是自己兒子叫的,所以他的表情才更加精彩。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刑焱,形汌的聲音啞啞的,帶著滔天的怒火:“刑焱,你在做什麼?!”
“這樣不行,父親,”刑焱一派的凜然正氣,“我們和妖怪不是已經和平共處了嗎?你怎麼又做出這種事來呢?”
“你懂什麼!”形汌怒道,“快點把術解開!”
“父親,你不會不知道的,這個術不能強行解開,只能等到它自然地完結……”
其他的除妖師們都識時務地拖著受傷的身子往角落移動,不想無端的牽扯進這對父子的爭吵之中,更不想被睚眥必報的妖怪們碎屍……
“奶奶的,還想跑?!”殺得眼泛紅光的王老虎越眾而出,手中虎爪揮動,狠狠地朝著一個離他最近的除妖師拍了過去!
“住手。”就在那個除妖師即將命喪虎爪之時,梅疏影大慈大悲地開了口。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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