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門「磅」的大力關上再彈開,空隙間突然探出半顆人頭,綠褐色半禿的頭臉上嵌著暴突的眼睛,那東西在何平屋裡掃視一週像在找什麼。他盯著衣櫃附近許久,然後悄然消失,異常惡臭隨之淡去。
朱莉娜精神受到衝擊,感到強烈暈眩,但她憑意志支撐,因為這時她必須保持清醒才行。
身心壓抑、緊繃著,直到凌晨五點多天空漸亮,有人進到何平家中,來人在何平躺的床頓下腳步,而後朝衣櫃走來。
那人拉開衣櫃,朱莉娜再也堅持不住,身軀癱軟往衣櫃外跪落,接住她的是壹玖的魏孟亭。
「我是何平的同事,魏孟亭。現在你安全了。」
「阿平……」
魏孟亭拿了塊碧玉貼在她後心紓緩不適,並告訴她:「果然他在劫難逃,我們算不贏天。不過,事情還有轉機,想救他必須搶時間,朱小姐,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趁兇手回來現場之前,我們要先帶走何平。」
江瑞原回住處拿相機,出門前聽見暗房裡有東西掉落的聲音,耳裡無緣無故鑽入沙沙聲。
他擱下相機回暗房,看見地上只有三張沒夾好而落下的照片,就那尺寸看來應該是瀑布那幾張。先前他重洗過,把舊的銷燬了。新照片沒有奇怪的肢體白光,但江瑞原仍遲疑了好幾秒才去撿起它們。
翻回正面確實是普通風景照,他重新夾好照片,這三張是架好腳架拍的,所以有種連貫性。他退開兩步望著它們,露出欣賞的目光,卻發現右邊那張照片的橋面下無端多出一顆頭,那顆頭被灰黑頭髮包裹,只露出一雙眼。
「嚇呃、惡……」江瑞原聞到刺鼻惡臭,當下摀嘴吐了一地。他倉皇的逃往顯影槽,手上抓了軟片夾、擦拭夾還是漏斗,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砸向相片。
中間那張放大的黑白照也出現異樣,橋上站了一個人,竟是那位教他攝影的朋友在眨眼微笑。
第三張相片的黑白輪廓則快速褪去,直到變成完全空白,江瑞原失聲尖叫,抱頭往外衝,卻撞到門跌坐回來。他兩手撐地,摸到地上滿滿的長髮,惡臭彷彿更濃了,暗房生出一陣風胡亂吹掃,夾著的照片都在飄蕩。
那陣風帶著細微溼氣,就像是真的從照片裡的瀑布吹出來一樣。江瑞原害怕的哭了起來,肩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手,在他頸側還多了張腐爛的臉,雖然五官模糊卻看得出在笑。
『瑞原,笑一個。』照片裡有人說話。
『不要啦。我不愛被拍照。』
『既然這樣我更想跟你合影,快看鏡頭笑一個。』
笑一個,照張相留念哦。
瑞原,你真的很沒安全感耶。
江瑞原看到暗房外有個男人拖行奶奶的屍體到另一間房,外面傳來刀子鋸骨頭的聲音,還有塑膠袋的聲音,然後那人說:『把你放到儲藏室最裡面藏好,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因為那個空間比較窄,所以把你的頭另外弄開,你不要生氣哦。』
江瑞原抱頭不敢置信:「那是我的聲音,那是江瑞原,那我是誰?我是誰?」
『瑞原,我不是說會一直跟你在一起嗎?我們要當一輩子的朋友啊。』這是朋友的聲音。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啊。我相信。」他回應著的,分不清是現實的聲音,還是記憶裡的問句,他無比認真的回應,一次又一次。相信,相信,他相信他們會永遠不分開。
不准你反悔。
「我不會反悔,我怕你反悔,所以我想辦法讓你只屬於我。那個辦法、辦法就是殺掉你。」
可是還沒辦法一直在一起。
「為什麼還不行?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還沒死。你死了才可以哦。
「不要離開了。」江瑞原眼中灼燒著異樣光采,他亢奮的盯著中央的相片,好像見到自己從鏡頭後面繞旁邊山道跑上吊橋,把橋上的友人往橋下推。剩江瑞原背對著鏡頭,一隻肌膚潰爛的手捏著中央的照片給江瑞原:「來,快來我身邊。」
「維……」
快死啊。
死。
去死!
江瑞原淡淡微笑,點頭:「只能這樣了。對不起,我很快就來。」
他滿足微笑,原來他心愛的人一直沒離開過。一直都在呀。可是,也要把何平帶走才行,畢竟他已經決定了。
「何平,也要把他一起帶走。」
燒了他。一起死,燒成一塊,大家都不寂寞了。江瑞原呢喃著破碎的字句,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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