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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露出淡然笑意,五百的往昔在如此的一遍遍中成了道繞不出的輪迴。
觸上臉頰的手指打亂了沉寂的心思,合歡猛然驚醒,調頭對上了君卿那隆起的眉峰。
無了血色的唇角扯開,發出的嗓音居然是連自己都驚訝的沙啞:“小君爺,還不睡?”
兩人的身子離得那麼近,相互噴薄的鼻息統統打在了對方的面上。有那麼一瞬間,合歡錯覺與自己對視的正是那心底裡朝思暮想日日懷念的人。
指上烏絲纏繞,君惜心懷愛憐地撫摸著那面削瘦的臉龐低聲道:“我不想讓你難受。”
合歡眼中含笑,唇瓣彎如初升月牙。
“你啊····”君卿一聲低嘆,剩下的千言萬語統統化為了輾轉在唇上的溫柔一吻。臉與臉靠得那麼近,近得連撲扇的羽睫都要碰上,鼻尖對著鼻尖,嘴唇黏著嘴唇,舌頭纏到了一起,總覺得心口的灼痛感不那麼清晰了,帶著口中的真氣一路下滑到肺腑,暖意升起,直達心房。津液沿著嘴角流下,就有人伸出了舌尖去舔舐,從嘴角的這一邊一直到另一邊,來來回回,最後遊離到了鼻尖上還不忘啄下個輕吻。
嶄亮的鳳眸中升起水色,合歡面對著君卿,手指靈活的解開了腰間的布帶,衣衫滑落,露出一片稱不上雪白卻也亮滑的肌膚,胸口兩粒可人的紅豆挺立著,昏暗的燭光下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君卿怔了半刻,隨即搖頭為他拉上了衣衫,骨節分明的手指拽過衣帶,低頭為他繫上。
“你不要嗎?”合歡壓了君卿的手指,扣在布帶上的指尖一僵,一雙美目抬起淡然一笑:“不要。”
“為何?”
“不需要。”
一直默然的小鬼魂笑了,仰臉朝向廟頂,笑聲撕裂開脆不堪折的謊言。
“你不是不要,是不敢要!君卿,你是怕自己欠我還不了!”
廟外起了風,黑雲籠罩大地,鴉鳴一聲接著一聲,傳至耳畔,寒至心底。
第22章
鴉鳴聲漸停,山坡上狂風大作,烏雲籠月看似是要變天,只是這呼嘯聲被道木門隔開,越發突顯了小廟內的靜默,殘燭孤影,遍地寂寥。
合歡軟著身子靠在君卿懷裡,指尖繞上兩人纏在一起的烏絲,身體上的痛楚剛剛退去,四肢百骸都好像受了車裂之刑般痠痛無力,臉上無了白日裡細心描繪的花容,眉梢間是一抹孩童般的純稚,灰眸中的嫵媚蕩然無存。額角的冷汗被一雙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抹過,如斯般的柔情,令他再也不能靠著一嘴的刻薄來掩飾往昔的傷懷難過。
君卿的袖子口斑斑駁駁溼了一片,乍眼望去彷彿是那破碎了五百年的光影,只是一切都再難回頭。愛慕也好,仇恨也好,誰負了誰,誰傷了誰,所有的恩怨歸咎到一處,剎那間四處紛飛,當事的人都已在這些年月裡殆盡,是自己一直都放不下。
掌下小貓一起一伏的小肚皮被手掌揉的發暖,合歡的唇被君卿吻上,只是再怎麼輾轉揉捻,兩片蒼白的唇瓣始終都是不帶半點血色,君卿望上了那雙暗淡得猶如失明般的瞳眸,竭力想要從中尋找到自己的一絲蹤影,然而始終是以失敗告終,“我想要知道你。”
想知道當年的你,現在的你,在人前歡笑的你,在人後舔傷口的你····甚至是五百年前和你的糾葛,那柄斬斷情愁的利劍,你眼角下滑的淚水,還有約定好的誓言。不忍心看只有你一個人留在原處,揹負著所有愛恨,去找尋求永遠都不會出現的人。
至少應該有個人陪著你,陪你回憶心痛的往昔,陪你一起在涼夜裡溫存,陪你度往後無盡的歲月···更重要的是,當你再次談論起的時候眉間不再是化不開的愁苦,嘴角要像平時那樣高高揚起,你可以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指點著過去的是是非非,在我心不在焉的時候就狠狠地掐一下罵道:“都是你害的!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君卿垂下頭,下巴擱在合歡的頸窩上,環在腰肢上的手臂越收越緊,默默地感受著他的顫抖。合歡的眉頭蹙起,嘴邊不知覺的就洩了聲呻吟,這種要被鑲進身體的感覺讓他有了種被人憐愛到骨子裡的錯覺——榮靖,原來你也會有這麼患得患失的時候,笑起來彎彎的眉眼,額間的那抹硃砂痣豔紅,烏髮被玉冠束起,一身的藍衣飄揚,俊朗仁和的面容成為了所有深閨淑女們朝思暮想的情人,只是啊,能令你露出這樣表情的人卻永遠都不是我。
“小君爺可知誓言和謊言有何區別嗎?”
合歡轉身與君卿對視,一雙明眸如鏡中湖水,無波無瀾:“區別就是,一個是聽著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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