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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嫁不嫁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紅色的喜服被玉珠改了又改,明明是自己出嫁,卻又非要君卿覺得好看才行。
“我嫁不到稱心的,難道就不能做下夢嗎?”
君卿苦笑著搖了搖頭,反倒是自己那三哥分毫不在意,老實巴交的一個人,看著玉珠喜歡就盡心的寵著她,可能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受得了小公主這番任性。
出嫁的前一天,玉珠來到了君卿府,趕著一團祥雲落下,雲鬢花容,腳下踩著雙紅繡鞋,明明是一身的喜氣,面容上卻多了三分鬱沉。君卿不好趕人走,心裡卻也知道玉珠這樣做太不合體統,本想責備小丫頭幾句,到嘴邊的話語被眼下的一個酒罈打住。
紅印封在上面,玉珠遞出的手指有些不穩。
“如果,如果我告訴你當初是我調換的,你會不會恨我?”
君卿接過酒罈,十指拂過,眼瞳溫和,沒有半點脾氣。
“還有,那個時候你留在桌子上的紙條,也是我放火燒了的···”
小丫頭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錯事,低著頭支支吾吾紅了半邊臉。
那日,本該在瑤池邊等候的玉珠遇到了下凡來料理瑣事的月老,非要纏著月老算算自己同君卿的姻緣,不巧在月老的姻緣鏡裡看到了合歡,只是一閃而過,她卻看到了君卿不同於往常的笑容。
“不怪你。”
君卿用手拍了拍玉珠的烏髮,“以後可別這麼小家子氣,你是堂堂公主。”
這是君卿留給玉珠的最後一句話,再次見到君卿,她以為人母,夫合子恰,轉眼間大家都去了數百年的光景。
一雙秋水眸,半抹芙蓉印,玉珠被君卿牽著手送到了府門,“哥哥,我,我是知道他在哪裡的···”
第49章
西方極樂大殿,殿前有萬階的飛仙梯,飄渺雲煙上隱約可見金光翻騰,無量壽佛端坐於蓮花臺上,臺下眾仙叩首,蒼茫雲海間一字排開來,旭日初昇,霎時間風起雲湧,鐘鼎齊鳴。
菩提法會每三百年舉行一次,一次便是五十年的光景。
西天佛祖主講心性,菩薩主講禮信,坐下的小和尚們一個個剃著光頭,木魚聲聲敲起,嘴裡的大悲咒念得貫耳如梵音。
臺下數千人中,一雙鎏墨色黑瞳稍顯突兀,一眨不眨的盯著佛臺上的某個角落看得出神。
穿著紅金袈裟的小和尚絲毫不被外力干擾,臺下人只是默默注視著便翹高了嘴角。
那映在黑瞳中的樣子分文未變,眉目清澈如昔,或許是入了空門,削瘦的面龐上添出幾分恬然,粉唇一張一合,恍若初開桃花,眉眼細長,秀由骨生。
一段經文誦完,佛場稍作休息,仙家們各自討論著心得,獨獨君卿還是坐在遠處,盯著那個小和尚看的不亦樂乎。
睫羽張開,露出琉璃似的眼瞳,光亮忽閃,他的視線跨過了仙梯,看向了臺下。
僅是一眼帶過,似是無心一瞥,凡塵分毫不入眼底,還是平平淡淡,如同一汪靜止的湖泊。
百年於人間是滄海桑田,於天界不過是一場春夢。
榮安在三十歲的時候娶了妻,生了兩個大胖小子,一家人合合樂樂,雖不是榮華富貴,但到壽歸正寢時,也是笑著離世的。
君卿依舊記得自己在老榮安時日將至時去看他的情景,一雙混沌的眼瞳再映照不出半點清晰的摸樣,他拉著小君爺的手道:“這麼長時間我都想跟那人道個謝,把過往的銀兩還回去,他卻一直都不來,要不就給你吧,你代我還他就是。”
君卿收了榮安的錢,步履蹣跚的老頭像是了了樁心事,笑得十分釋懷。
原來,整件事自始至終,大家的心裡終都明明白白。
思春閣的那個老蝴蝶精,在君卿逗留人界的幾十年裡只與他見過一次面,那一次過後,君卿回了天界,再次下凡時粉脂花香的青樓已經轉了行。有人告訴他,那裡的老闆娘其實是個妖精,有天早上被一個道士撞見了原形,也不知為什麼,那老妖精居然一點反抗都沒有,就這麼被道士給收了去,然後的然後,便沒人再知道了。
那句“妖要有妖的本分”也就這麼被碾碎在了凡世的紅塵中,再也無人提起過。
玄青和燕兒,從五百年前的婚禮上一走也就沒了音訊。坐在君卿府裡,偶爾會聽到老龍王那個不得志的兒子的訊息,但都是一星半點,直到有一次太上老君來下棋,無意間說起連生,君卿這才知道,原來,連生當初是被敖傾逼死的。
心中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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