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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三站在四分五裂的鏡子前，臉上一道長長的血痕。

每一塊鏡子碎片中，都映出一張猙獰的臉。

方天傲！

一道黃符從李笑袖中飛出，貼在最大的碎片上，鬼氣瞬間消失。

“你也太不小心了。”

把符收回來，外面的人就湧了進來。

狐三捂著臉，苦笑，站在李笑身邊低聲說：

“電話是令雲打來的，令風還沒有醒。”

賠償了酒吧鏡子的損失後，兩人都沒有心思喝酒，付賬後就離開酒吧。

“你就這麼走了，不挑個伴？”

李笑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狐三，又回頭看看一眾被他的桃花眼勾走魂魄的痴男怨女，揶揄他。

“沒那個心情。”

出了門口，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們，狐三放下捂著臉頰的手，臉上的傷口消失了。

“那個方天傲真的就這麼厲害嗎？”

煞氣是挺重的，但以狐三的修為不至於吃這個悶虧。

“切，他那是偷襲，我要不是擔心令雲，哪能讓他傷得我了一根毫毛。像他那種水平的家夥，來十個我殺五雙。”

狐三雖然有些不自在，但輸人不輸陣，一挺胸，不想讓李笑把他看扁了。

“是啊，他的確沒傷你的毛，不過是傷了你的臉罷了。”

李笑搖頭。

“你什麼意思？”

狐三炸毛。

“你今晚不找伴是對的。”李笑突然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拍拍狐三的肩，看他還沒反應過來，解釋道：“縱慾是修行的大忌，你已經讓酒色掏空了身子了，現在開始禁慾，說不定下次遇到方天傲時能多過兩招。”

狐三氣結，但意外的沒有反駁，大概自己也覺得丟人吧。

“你自己小心點吧，萬一真死在方天傲手上時，我只能在你碑上刻一句‘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了。”

李笑搖頭嘆息。

“李笑，你說話怎麼越來越像李素了！”

一樣話裡藏刀，專踩人痛處，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

“我們是兄弟嘛，像是應該的。”

“好的地方不見你像，嘴上功夫倒像了個十成十。”

“什麼嘴上功夫，莫非……你跟我二哥有什麼曖昧？”

“……”

不遠處就是李素住的公寓大樓，狐三和李笑慢吞吞的在路上走著。

“你真的不上去坐坐？”

李笑再次問狐三。

“有什麼好坐的，又不是沒坐過。”

“你不想見我二哥？”

李笑的眼神很利。

“有什麼好見的，又不是沒見過。”

狐三自己都能聽出自己語氣中的口是心非。

“不是為了見他，你會挑這間酒吧約我見面？又不是不能在電話裡談。”

還特意說要送自己回來，真當他們第一天認識啊！他狐三會有那麼好心？

李笑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發的。

“你覺得他會想見到我嗎？”

狐三乾脆不否認，只是問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些沒底。

“我又不是二哥，怎麼知道他想不想見你。”

李笑抬頭看著李素家的視窗，那裡正透出溫暖的燈光。

“切，問了等於白問。”

狐三也抬起頭。

不知道李素在做什麼。

“狐三，看在我們一場朋友的份上，給你個忠告。”

李笑看向狐三，眼神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臉上的神情也是嚴肅的。

“什麼忠告？”

挺少見這小子這麼正經的樣子，狐三也認真起來。

“給我十萬塊，我就告訴你。”李笑依然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狗改不了*&！

“@％^：*&#~”

狐三掉頭就走。

“我記得你的車停在那邊。”

李笑一句話讓狐三停住了腳步。

“我走路回去。”

他繼續走。

“不想聽的話就算了……”李笑話還沒說完就收了口。

狐三也在同時再次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黑暗中某處。

那裡站著一個人，黑色的身影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正望著樓上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