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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微雨沒理他，眉間系成了結。

下午第三節下課之後，羅微雨就到了寒寂永班級門口。

週三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

羅微雨跟寒寂永班主任打過招呼之後就沉著臉，直接衝進了他們班裡，把寒寂永東西收拾好，沒等人反應過來就直接拉到了校醫室裡。

確實如小龍所說，寒寂永的臉色很不好看。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連嘴唇都有些發白。至於說走路倒是挺正常，但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很好。

寒寂永一如既往地安靜，連呼吸聲都細若不聞。

羅微雨直接把他摟了過來，這才聽到他的呼吸亂了些。他伸手開始去解他的衣服。

寒寂永明顯是被他嚇到了，呆呆的一動不動。

夏季的校服也就那麼薄薄的一層，釦子一解開就看見裡面青青紫紫的痕跡——當然不是吻痕。羅微雨皺起眉頭，“你跟誰打架了？”

寒寂永搖了搖頭。

羅微雨眯起眼睛，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說？”

寒寂永低下頭。

羅微雨抿起嘴唇，“是葉兆鴻乾的？”

寒寂永抬起頭，露出錯愕的表情。

“該死！”羅微雨手上一用力，捏疼了寒寂永。他趕緊放開，“抱歉……”

寒寂永搖了搖頭。

羅微雨深吸了一口氣，“我代他向你道歉……”

寒寂永垂下眼簾，掩住了眸中的情緒，“你為什麼要替他道歉？”

羅微雨怔住。這已經是他的一個習慣了。從小時候開始，在所有人眼裡葉兆鴻都是跟他繫結的。他習慣了跟在葉兆鴻身後幫他收拾爛攤子、幫他攔下欺負他的人、替他向得罪的人道歉，保著他，護著他。這一切都像是一種本能——溶入了骨血之中的本能。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永兒，你告訴我，昨天到今天早上為止，到底發生了什麼？”

寒寂永難得地牽了牽嘴角，像是想衝他笑笑，但可惜還沒等笑容露出來，就已經直接消失了。

羅微雨心裡有點難受，伸手揉了揉寒寂永的頭髮。

“我沒事，我……這是打架了……別告訴我們老師。”

“……”羅微雨啞然。這點上，他跟普通孩子一樣，都是怕老師的啊……他輕輕嘆了口氣，“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寒寂永堅決地搖頭。

羅微雨洩氣。寒寂永如果不想說，再怎麼問都沒有用——這孩子的倔勁兒是像誰呢……

寒寂永看著他的眼神裡融進了一些暖意。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怎麼樣？”

羅微雨沒所謂地搖搖頭，“雲佘大人不會拿我怎麼樣，倒是你……算了。”

寒寂永忡了忡，無意識地問道：“那個……你……你很喜歡葉兆鴻嗎？”

羅微雨沒料到他會問這麼個問題，呆愣了幾秒，才笑道：“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

“啊……”寒寂永張了張嘴，“沒……我……我……”

“你什麼你。”羅微雨笑罵了一聲，用力揉了揉他的頭髮，“我跟他早就結束了。”

“啊……那你還喜歡他嗎？”

還喜歡嗎？羅微雨認真地想了想。

他覺得，不愛了。但還是喜歡。

他直到現在也想不清楚，自己當初答應跟他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因為真的愛他？還是因為習慣了跟他在一起？又或者是早就預設了兩個人情侶的關係？

就算後來真的愛上了，可那些有限的愛意與甜蜜也都一點一點湮滅在他那一次次的背叛中。但是，對他的喜歡，就像那些習慣一樣，已經深入了骨髓。

他笑了笑，“我跟他沒有關係了。”

寒寂永垂下眼簾，“那……你……你真的……還愛他？”

羅微雨直覺葉兆鴻應該是對他說了些什麼，於是伸手抬起寒寂永的下巴，讓他抬頭看向自己，“永兒，你告訴我，葉兆鴻跟你說了些什麼？”

寒寂永窘迫地轉開頭。

“你是不是因為他跟你說了些什麼，所以才跟他打了起來？”

寒寂永用力搖頭。

“真的不是？”

搖頭。

“好吧。”羅微雨嘆氣。

寒寂永每每見嘆氣，心裡都難受的很，於是忍不住上前，伸手把他抱進了懷裡。

羅微雨冷不丁被他抱住，呆了一下，隨即將手放到了他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永兒，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