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那天母子倆第一次共撐一把傘回家。
王樹把這件事跟奶奶說了,老人嚇得跌倒在椅子上,連忙請人去把王樹的父親叫了回來。
王樹的父親剛進屋,一群拿著刀棒的壯年男人闖進王家,不分青紅皂白,先將鍋碗瓢盆砸了個稀巴爛,家裡像發生了九級地震。
這都是被扔進水塘的學生範嘉喜家請來的,範父惡狠狠地指著王樹的爸爸鼻子說:“我兒子嚇出了神經病,現在衛生院躺著。你家要不拿出1000塊的醫藥費,我他媽一把火燒了你家的房子。”
一千塊?王樹的爸爸每月才五十塊錢啊!看著殺氣騰騰的范家人,王樹的爸爸眼睛慢慢燒紅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著王樹娘,一隻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地向王樹娘打去,一下又一下,王樹娘像只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隻跑進死衚衕的獵物,無助地跳著,躲著,她發出的淒厲聲以及皮帶抽在她身上發出的那種清脆的聲響王樹一輩子都忘不了。最後還是派出所所長趕過來制止了王樹父親施暴的手法。
派出所的調解結果是,雙方互有損失,兩不虧欠。誰再鬧就抓誰!一幫人走後,王樹的父親看滿屋狼藉的鍋碗碎片,又看看傷痕累累的老婆,突然將王樹娘摟在懷裡痛哭起來,說:“瘋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這事下不了地,咱們沒錢賠人家啊。這都是家窮惹的禍!”
男人又看著王樹說:“樹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不然,咱們咱們就這樣被人欺負一輩子啊!”王樹懂事的點了點頭。
在王樹中考的那年夏天,王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高中。積勞成疾的王樹的奶奶不幸去世,家裡的日子更難了。
王樹家裡被列為特困家庭,每月補助40元錢,王樹所在的高中也適當減免,減免了王樹的學雜費,王樹這才得以繼續讀下去。
由於是住校,學習又抓的緊,王樹很少回家。王樹的父親依舊在為五十元打工,為王樹送菜的單子就責無旁貸地落在了王樹娘身上。
每次都是隔壁的嬸嬸幫王樹炒好鹹菜,然後交給王樹娘送來。二十公里的羊腸山路虧王樹娘牢牢地記了下來,風雨無阻。
也真是奇蹟,凡是為兒子做的事,王樹娘一點兒也不瘋。
再王樹高三那年的又一個星期天,王樹娘來了,不但為王樹送來了菜,還帶來十幾個野桃。
王樹拿起一個,要了一口,笑著問她:“挺甜的,哪兒來的?”
王樹娘說“我。。。我摘的。。。”沒想到自己的娘還會摘野桃,王樹由衷的表揚她:“娘,你真是越來越能幹了。”王樹娘嘿嘿地笑了。
王樹娘臨走前,王樹照例叮囑她安全,王樹娘哦哦哦地應著。送走孃的王樹
又扎進了高考前的複習中。
第二天,王樹正上課,嬸嬸匆匆地趕來學校,讓老師將王樹喊出教室。
嬸嬸問王樹娘送才來沒有,王樹說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嬸嬸說:“沒有,她現在還沒有回家。”王樹心一緊,娘不會走錯道吧?
可這條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會錯啊。嬸嬸問:“你娘沒說什麼?”
王樹說:“沒有,她給我帶了十幾個野桃哩。”
嬸嬸兩手一拍:“壞了壞了,可能就壞在這野鮮桃上。”
王樹請了假,王樹很嬸嬸沿著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卻有幾顆野桃樹,桃樹上稀稀拉拉地掛著幾個桃子,因為長在峭壁上才得以儲存下來。王樹同時還發現一棵桃樹有枝椏折斷的痕跡,樹下是百丈深淵。
嬸嬸看了看王樹說:“我們到峭壁底下吳看看吧”
王樹說:“嬸嬸你別嚇我。。。”嬸嬸不由分說便拉著王樹就往山谷裡走。。。
王樹娘靜靜地躺在谷底,周邊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裡還緊緊握著一個桃子,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
王樹悲痛的五臟俱裂,緊緊地抱住娘,說:“娘啊!我苦命的娘啊,我悔不該說這桃子甜啊,是我要了你的命。。。娘啊,您活著沒享一天福啊。。。”王樹將頭貼在娘冰冷的臉上,哭的漫山遍野的石頭都陪著王樹落淚。。。
在王樹娘下葬後的第一百天,H省大學燙金的錄取通知書穿過王樹娘鎖走過的路,穿過那幾株野桃樹,穿過村前的稻場,徑直飛進了王家門。
王樹把這份遲到的書信插在王樹娘冷寂的墳頭:“娘,兒出息了,您聽到了嗎?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看完王樹的資料,唐墨摩拳擦掌的準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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