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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叩九拜叩謝督導之恩啊?早知道去老桃翁那邊睡也比在這裡清靜。”蒼魘翻身下床朝鏡子前面一站,鏡面立時凝成光潔平滑的模樣。
“把頭髮綁好戴上道冠,你已年過十八,成天披頭散髮成何體統!”
“知道了,羅嗦。”蒼魘湊近對著鏡中的自己做個鬼臉,外帶香吻一個,“沒治了,一個字,帥!”
鏡面一陣晃盪:“臭小子,你能不這麼自戀嗎?”
“我走了,別跟師父告狀!”蒼魘吹了一聲口哨,“不然,哼哼!”
“臭小子,綁頭髮!”
“世道這麼亂,綁發給誰看!”蒼魘一腳橫踹把門踢上,把水鏡的嘮叨完全拋到腦後。
青蘿山水月洞天位列修真六大派之一,與崑崙、極樂宮、須彌山、梵真派齊名,剩下一派鬼王宗雖然頗具規模,走的卻是為道中人不齒的陰邪路子。
說起修真四秀,排名第一乃是崑崙大師兄十鋒,其二崑崙何歡,其三極樂宮羅曼,其四就是他蒼魘。其實這個稱呼是自正道六大派女弟子之間私底下流傳起來的,說什麼道中新秀師門榮耀都是糊弄人的,他們被拿出來津津樂道的真正原因無他,不過是這四個人儀表出眾罷了。這少女懷春式淺薄傳言也不知到底是誰開了頭,居然莫名其妙的一發不可收拾。
知道此事的時候,蒼魘很是鬱悶了一段時間。
除卻青鋒光寒十九州的十鋒算是個厲害角色,雅風何歡勝在溫文儒雅六藝絕倫,曇香羅曼則是出了名人過留香的主兒,說白了不就是小白臉加娘娘腔!
想他蒼魘頂天立地好男兒一隻居然和這麼倆個貨色放在一起,簡直是愧對整個水月洞天!
不過帥嘛,他當然是樂於承認的。更何況自從上次隨師父到須彌山參加完聽道會之後,各派知名不知名的女弟子隔三岔五就會讓靈鶴帶些糕餅香包之類的小物件過來傾訴衷腸。
要知道,青蘿山水月洞天這種荒山野嶺的小旮旯裡實在不會有什麼精緻的食物,尤其是師父辟穀的日子,他也跟著連米湯都喝不上。在這種時候若是能吃上一兩口芙蓉糕桂花糕之類的精緻小食,簡直比得道成仙還開心。
蒼魘是個孤兒,自小就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水月洞天長大。
師父訣塵衣很少真心罰他,半山腰老桃翁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整個水月洞天簡直就是蒼魘的天下,他想怎麼胡鬧都不會有人多說一句。
當然,水鏡除外。
也就是說,這裡只有三個活人外加一塊會說話的鏡子。
沿著山道一路下行,半山腰的桃花遠山頂更盛許多。
無盡芳菲疊若重雲,山間飄渺虛迷的霧氣都被染做粉紅。
遠山一岱,恰似水墨圖卷當中點睛一筆,濃墨淡彩繪盡了出離塵世之外的無盡悠然。
花落如雨,不知何處是歸途。
繞到桃林深處,有一泓淺水耀著天穹的亮藍。
一間茅廬,三四隻白鵝,屋後小院籬笆上繞著幾隻翠色嫩葫蘆。
“老桃翁!老桃翁我來了!”
蒼魘沒等茅屋主人招呼便堂而皇之的進了院子。
“喲,蒼魘啊,今天不是被罰在後山面壁思過嗎?”粗布衣衫的老翁正坐在院裡納涼,手中煙管裡煙氣嫋嫋,雪白鬍子長到腰間,蒼蒼白髮用一根老桃枝挽在腦後。
蒼魘一邊上看下看一邊不住搖頭。
老桃翁不入道門不修仙法卻一派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沒天理啊沒天理。
“我又沒錯,何必思過。”蒼魘毫不客氣的坐在臺階上四仰八叉的攤開:“老桃翁,不是我說你,好東西得拿出來大家分享,吃獨食是要口舌生瘡的!”
“吃獨食就要口舌生瘡,你這些年在我這裡白吃白拿早該手板爛穿了。”別看老桃翁外表講究,一開口就和外面的老農沒個兩樣。
總結為四個字,那就是——虛有其表。
老桃翁嘴上不饒人,到底還是在鞋底磕掉菸灰,扭頭從屋裡端出一個瓦罐遞給蒼魘。
蒼魘搶到手裡啪一聲拍開罐口,桃花清氣隨著清冽酒香直往鼻子裡鑽,忙不迭的灌下一口,只覺得通身舒泰,五臟六腑都說不出的暢快,忍不住狠狠一跺腳:“痛快!”
“這東西名字叫桃花露,裡面可是如假包換的烈酒,別光顧著貪嘴。”老桃翁挑了一撮菸絲塞進菸斗,剎那間又是煙氣繚繞,“要是被你師父發現,就連老翁我也得跟著受牽連。”
“師父師父,十八年來水月洞天除了師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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