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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我皮糙肉厚,妖怪來了也啃我不動,哇哈哈哈。”蒼魘甩掉下一根竹籤徑直朝東村方向大步而去。
蒼魘生平有一個遺憾。
也是唯一一個缺憾。
那就是十八載修道到如今還沒收服一隻妖魔。
他心裡早就盤算好了,反正這信鐵定得送去,東村就算有妖怪也頂多是小妖一隻,肯定沒多少道行,拿來練手豈不是正好?
那小二說得還真沒錯,東村和鳳凰鎮還真是很近,相距不過常人兩個時辰的路程,換成蒼魘這樣自小修道身強體健的,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了東村外面。
按理說現在已經過了掌燈時分,農忙行商的人們也早該回家拾掇晚飯了。
而現在,整個村子就這麼靜靜的立在無邊的黑暗裡,沒有炊煙沒有人聲,就連雞犬鬧騰的聲音都徹底消失了。
微涼的夜風掠過村口牌坊下的鈴鐺,搖出叮叮噹噹冷清孤寂的脆響。
“喂!有人沒有!喂!”
初生牛犢不怕虎,蒼魘從村口柵欄上劈出根大木棍粘上松油權當火把一路朝村裡走去。
沿途許多屋子都大敞著窗門,屋子裡的陳設多半都亂七八糟散落一地,就像是急慌慌忙著逃命似的,甚至有些商鋪掌櫃和富庶人家的銀錢箱子都開著,珠寶玉器乃至白花花的銀兩就散在旁邊居然也沒人去收拾。屋子內外已經有了積塵,屋簷臺階四周居然都長出了亂七八糟的茅草。
唯獨有一簇簇沒有葉子的紅色野花在房簷下小道旁開得如火如荼,彷彿斑駁的血跡灑了一路,毫無遮掩的透出直白濃烈的香氣。
蒼魘四處轉悠了一圈又回到了村口,只覺得冷汗涔涔。
以往隨師父收妖除魔也見了不少世面,慣常血腥詭怪畫面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這次的情形實在是太古怪了。
如果真是私鹽販子或者是野盜,為什麼不把那些財寶帶走?
如果這裡經歷了一場屠殺,為什麼見不到一具屍體一灘血液?
如果是妖怪所為,為什麼又覺察不出半點妖氣?
這村子裡已經沒了活物,就連只牲畜也沒剩下。
紅色野花馥郁甜膩的香味在空氣裡慢慢鬱積,濃厚到彷彿可以看得見化為實質的濃烈顏色。一團團看似妖豔的火紅透著濃厚的死亡氣息,悽豔的展示著完美外表無法掩飾的慘淡靈魂……
噌噌,花叢裡忽然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響聲,像是什麼小動物飛快的從濃密的葉子下面鑽過,然後又歸於平靜。
“誰!”蒼魘厲喝一聲,拔出炎龍劍直指花叢,“出來!”
嗡!炎龍之上焰光暴漲,熾如豔陽高照,將面前那片花叢照了個通透,就連他手上火把發出的光芒都在一瞬之間泯滅於無形。
炎龍劍是自師祖不老尊手裡傳下來的寶劍,雖然昔年用途不甚威武,到底也是一把吹毛斷髮的利器,後來被訣塵衣加了天道符語之後給了蒼魘。
如今炎龍通身熾光,能傷妖魔元神,一般的小妖小怪見了多半躲閃還來不及。
“哪裡來的小妖,還不出來受死!”炎龍在手,蒼魘立刻多了幾分膽氣。他緩緩上前撥開草叢,藉著炎龍的光芒依稀看到下面確實伏著一隻動物,看樣子像只禿了毛的小狗,細看卻沒有尾巴。
噌噌,花叢又是一陣輕輕的搖晃,那隻動物本能的朝草叢深處躲了些許。
這東西雖然躲避炎龍,但靠近之後仍然感覺不到絲毫的妖氣。
難不成它真的只是只長相古怪的癩皮狗?
“嗚……”剛想靠近細看,那東西發出一陣嬰兒般嗚咽的聲音,居然不知死活的飛撲過來。
蒼魘臉色一變,閃電般急速退開,舉起炎龍橫胸一擋。
只聽見一聲悶響,那東西重重撞上劍鋒然後飛速躍上屋頂不知所蹤。
蒼魘雙手都震得發麻,錯愕中低頭看向手上的炎龍。
炎龍劍峰上只染了些古怪的黏液卻不見一絲鮮血,反倒是染了黏液之後的劍峰隱隱有黑氣流轉,熾烈的焰光隨之減弱了不少。
剛才那一照面雖然沒有看仔細,可他確定那半哭半笑的複雜表情不可能出自任何動物的臉,甚至也不是妖魔。
那東西遁去之後空氣裡馥郁的香氣立刻淡了不少,雖然仍舊是花香,但味道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厚重得令人窒息。
蒼魘慢慢撥開深草去看那東西先前呆過的地方,只看見一個官兵模樣男人的屍骨橫在裡面,身上的衣服被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