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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修真六大派之一的鬼王宗走的是為道中人不齒的陰邪路子不假,可蒼魘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幹以人獻祭飼養妖魔的勾當。難怪那些人口口聲聲喊著鬼王,原來他們瘋狂膜拜的果然就是鬼王倪戩。
“你為什麼會被抓來獻祭?”
“我是西邊白鶴嶺自在翁的弟子,昨天採藥誤入了鬼王谷。”
“自在翁?沒聽過。那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少年一愣,好像這個問題問得十分沒道理。
“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萬一你半路死了,我在墓碑上寫什麼?”
少年緩緩低下頭,一眼黑如朔夜一眼水色灩瀲:“玄清,我叫玄清。你呢?”
“我啊,我叫蒼魘。”蒼魘揉了揉被碎石鉻痛的後腦,撐著身子慢慢爬了起來,“你肯定沒聽過這名號,但是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很厲害就行了!”
玄清並沒有看他,只是一字一句的緩緩說來:“修真四秀,水月蒼魘。你是訣塵衣的徒弟。”
“我這麼有名氣?”蒼魘有點飄飄然了。
“青峰光寒十九州,十鋒名在一柄青峰十丈寒光;何歡溫文儒雅如青花淡墨,故名雅風;羅曼遍體生香,猶愛紫衣,得名紫曇。”玄清頓了頓,“唯獨蒼魘頑劣不教,只能以山名為號。”
“頑……頑劣不教?”蒼魘嘴角抽搐。
“你是水月洞天的弟子,為什麼不用本門的法術,卻要用須彌山的三花聚頂?”
“因為……因為……”
“因為水月洞天的術法都以深厚內息為基礎,而且偈語法咒都艱深難記。”
“……”
“頑劣不教四個字沒說錯吧?”
蒼魘惡狠狠的盯了他半晌:“玄清,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我不說了。”玄清很合作的閉上了嘴,“最後提醒你一句,剛才的三花聚頂已經震鬆了地宮石頂,那群鬼降和鬼王宗的人應該都已經被驚動了,你最好能想到對策。”
“你怎麼不早說!”
“我看你頂得開心,實在不好攔你。”
“……”蒼魘無語淚千行。
嘩啦啦,地宮西北角一陣土石崩落,瞬間出現了一個豁口。
血紅色的月光自天頂落下,將地宮牆壁上雕工細膩的青綠色鬼面花紋照得更加猙獰。
“魘來?”玄清微微蹙眉,“你招來的?”
“誰招來的都不重要,關鍵是咱們不用死了!”蒼魘一陣狂喜,迅速轉身回來背玄清。
玄清輕輕搖著頭,又望了一眼滲進來的血紅色天光:“帶著我……你飛不出去。”
“誰說我飛不出去!別磨蹭了!”蒼魘用力把玄清背到背上,原地蹦了蹦,“道爺祖宗,你是豬啊,這麼沉!”
“你我萍水相逢,沒必要救我。”
“我帶上你……不是救你……萬一出去之後妖魔再追來……我就把你扔下,扭頭就跑……”蒼魘把染血的包袱皮解下來,繞過他後背緊緊拴在自己身上打了個死結,“成了!”
玄清在背後不鹹不淡的提醒:“若要丟下我,系成死結當心一會兒解不開。”
“關你什麼事!”謊話立刻就被拆穿,蒼魘的面子掛不住了,“抓緊!”
凝聚真氣飛躍起來的瞬間,玄清的雙手圈住了他的頸項。
微微沁涼的溫度。
藥草清苦,血氣腥甜。
還有若有若無的花香。
呼!外界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習慣了地宮裡沉滯的空氣之後,風裡流動的味道瞬間刺痛了喉嚨。紅月當空,血湖沉寂,外面連個守衛都沒有。也對,這會兒正值半夜,這裡又出沒著吃人的血鬼降,誰來了都是送死,還要守衛做甚。
“出來了。”玄清的聲音還是波瀾不驚那種,聽不出有絲毫脫險之後歡呼雀躍的味道。
“就這樣?”
“嗯,出來了。”玄清又淡定的重複了一遍。
“我拜託你謝謝我行不?”這什麼世道,救了人還得救命恩人自己去討謝。
玄清淡淡的回答:“謝謝。”
衝他這態度,蒼魘真想把他扔回地宮讓他自己爬出來算了。
玄清忽然開口:“不高興就把我扔回去吧。我沒求過你救我。”
蒼魘一顫,沒敢搭腔。
好傢伙,難道這人會讀心術?
剛才最後一躍,蒼魘已經是油盡燈枯,只能揹著玄清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