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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信你帶我們去送命?”羅曼根本不理會他說些什麼,上去就要搶過何歡:“你想找死大可以自己去!別拽上我們一起!啊?喂!你給我把人放下!”
“想走你就走啊!”蒼魘背起何歡扭頭就跑,瞬間把法印拉成了狹長的一道,頭也不回的大叫:“反正法印扯破何歡就沒命了!”
“你算個什麼名門正派的弟子啊!你知不知道極樂宮從來不管他人死活的?你居然用何歡的性命來威脅我!你敢再無恥點嗎!嗷!”羅曼大概這輩子都沒發出過那麼爺們兒的嚎叫,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跟了過去。
蒼魘飛步衝到石屋裡,等到羅曼進門立刻一腳踹上門,就在這一瞬間護神訣的法印幽幽的閃了幾下,砰然破裂泯滅於無形。
門外噼裡啪啦的被撞得山響,險些門拴就要被撞開,蒼魘連忙衝上去米缸頂門桌子堵窗,掏出一堆符咒貼滿石牆結下法印,裡裡外外忙活完才衝羅曼撂下一句:“羅曼,守門!我結下了天雷網,它觸碰到就會遭遇雷擊,就算看到破綻也暫時不敢靠近。妖物越有靈性就越容易受到無形無質之物的傷害,弄不死它也折騰它!有什麼折磨人的曲子就拼命彈吧!”
外面撞擊的聲息已經趨於平靜,但羅曼還是不敢怠慢,迅速把琴掏出來放在膝頭:“為什麼是我?你閒著看戲啊?”
“我現在沒戰鬥力,保護我吧。”
羅曼表情複雜,無言以對。
蒼魘把昏迷的何歡放到床上,扭頭又把惜音也抱了上去。
“喂!男女授受不親吧!”羅曼一面彈琴一面對床上的境況表示了極大的不滿,“雖然崑崙和極樂宮都不禁絕門下弟子成婚,但是……”
“這種時候還吃醋?得了,惜音跟你那麼多年,他倆才在一個榻上躺幾個時辰,搶不走你的!別那麼小心眼!”蒼魘抹了一把汗,坐在床邊大喘粗氣,“沒事了,何歡虛脫,惜音只是驚嚇過度,很快他倆都會恢復的。你看這屋子裡裡外外全是石頭,只要看好門窗,就算妖物會隱形也討不了便宜。只要撐過了晨昏交替的時間,天亮之後陽氣大盛之時我們就安全了。”
羅曼瞪了他片刻才說:“我沒有吃醋。”
“什麼?”蒼魘已經嘰裡呱啦說了大半天,忽然聽見這麼一句居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搭的哪一茬。
“我沒有吃醋!”羅曼差不多已經是在咆哮了。
“拉倒吧,你帶著那麼大一幫女子,出事的時候你唯獨只喊惜音,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蒼魘朝他擠擠眼睛,“我閒著沒事也常下山聽說書看畫本,這個我懂。”
羅曼愣了愣,奔騰怒火瞬息之間完全熄滅,一語不發的撥動琴絃。
這次沒有形如刀劍般崢嶸化形的琴音,只有簡單而純粹的超然心境如漣漪般層層擴散,似可超越浮塵和人世的雜亂無緒的情結。
天地間事物的變化,延伸,可在這一動一靜中展現,昇華,直變得寧和。
前半夜的奔逃與血腥場面好像忽然淡成了夢裡的氤氳,碎成不可捉摸的夢境。
蒼魘聽得眼皮越來越沉,忍不住強打精神問,“這曲子聽得那麼舒服……你確定這是驅逐妖物不是召喚妖物?”
“當然是驅逐。”羅曼橫他一眼。
“其實你還是會關心人的,說什麼從來不管他人死活啊?”蒼魘指了指何歡。
“極樂宮不是不關心人,只是不願與別人有太多交集。有了交集就會產生感情,自然又會多出些不必要的負累牽掛。”羅曼重新把視線轉向門口,“我欠何歡一條命,他從來不給我機會報答他。我可不想來世還得滿天下找他還債……所以我不能讓他死。”
“那還不是關心嗎?”
“不是。”
羅曼絕對是死鴨子嘴硬。
“好吧,你彈的到底是什麼曲子?”
“安魂咒。”
“幹什麼用的?”
“驅蚊。”
“……”
驅蚊曲彈了大半夜,外面徹底沒了聲息。不知過了多久,被桌子堵住的窗戶裡才慢慢透出了幾絲天光。
“天亮了,醒醒!”羅曼收了琴過去一腳把趴在床邊睡得四腳朝天的蒼魘踹了下來,“你趕快聞聞那東西還在不在附近?”
“我是蒼魘,不是蒼狗。”蒼魘揉揉鼻子,狠狠一個噴嚏,“更何況現在鼻子裡全是你的味兒,哪還聞得見其他?”
“鬼降有一半屬於陰間,白天它的力量一定會大打折扣。”何歡側過身子朝他倆微笑,“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