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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找人借了一件。”
“借?”蒼魘實在無法想象不出不著寸縷的訣塵衣到底怎麼跟人借的衣服。
“你非要逼我說是偷的嗎?”訣塵衣輕輕貼進他懷裡無奈的笑著。
蒼魘忍不住跟著笑了。
現在的訣塵衣比以前多了一分人的活氣,也多了一份魔的邪氣。
那是一種恣意妄為詭魅無狀的邪氣。
“然後呢?”這樣的親近當然比愛恨糾纏尋死覓活要好得多,但訣塵衣的個性變得實在太多,直接導致蒼魘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什麼然後?”
蒼魘繼續追問:“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肯現身?”
“到處走走看看,權當散心。”
“師父,你在說謊。”蒼魘苦笑一聲,把他推開些許,“既然是散心,為什麼一路都跟在我背後?”
“師父……若你當我是師父,又怎會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訣塵衣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直笑得肩頭髮顫。
蒼魘忽然怔住,明知道他是故意顧左右而言其他,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放心,我不是在責怪你。”訣塵衣扶著他的肩頭輕輕靠了回來,在他肩窩裡低聲笑著,“蒼魘,瘋的人不是你……是我。我曾以為即使你再像青城,我也能把你當成孩子一般悉心照顧撫養,即使你一再親近倪戩,我也只當自己是在惱你自甘墮落與魔為伍。直到我的修為多年來再無近境,每每入定腦海裡總是交纏著各種幻象,那時候我才忽然明白,每一天每一刻剜心噬骨般的痛,是不能再緊緊抱著你的嫉妒和怨恨……是我先對你有了非分之想,偏偏又想剋制這種慾望,終於自食惡果,在走火入魔之際讓元神分成了兩半,身墮七情六慾之窟。”
倪戩侵入水月洞天,故意在訣塵衣面前與蒼魘親近,就是想令訣塵衣分心乃至真氣走岔。
誰知訣塵衣對蒼魘早已動情,所以才會直接走火入魔乃至於元神分裂。
雖然此事出於倪戩的算計,但最後的結果卻遠遠超出了倪戩的預測。
“你那天忽然要與我親近,我很高興,高興得甚至忘記了師徒倫常,忘記了禮儀廉恥,只是……那終究是天理不容的罪孽。若要抹滅這段罪孽,註定我們倆不能都活著。既然捨不得殺了你,只好讓我自己灰飛煙滅。”
“師父。”蒼魘又喚了他一聲,卻是另一番心境。
訣塵衣總是這樣,一個人隱忍,一個人承受。
即便蒼魘這樣的傷害他,他還是選擇讓自己來揹負所有的罪孽。
“重生的感覺真的很奇妙,走進火泉之前我只覺得滿身雲雨痕跡不堪入目,重生之後,我反倒很希望那些痕跡能留下來……”訣塵衣的手指撫在自己的喉結下面,似乎在細細回味著那種美妙的感覺,“永遠刻印在我身上。”
那種姿態,是驚心動魄的嫵媚。
“然後你就一直跟在我背後,看到誰親近我,就殺了誰?”蒼魘抓住他的手,他面板上潤涼的溫度依然如故,細膩柔軟,絲絲入骨,微微的麻,微微的癢。
“哦,原來是為了那個女人。”訣塵衣直視他的眼睛,不閃不避,“是我殺了白瀟瀟,那又如何?”
“為什麼?”
“若不是那個女人假託孩子是你的,我們也不會鬧到決裂的地步。”訣塵衣眯了眯眼睛,“偏巧我又看見你以孩子的事與她說笑……即使是說笑,但我還是不喜歡。”
“那為何要嫁禍給倪戩?”
“因為你喜歡他,即便他一再的利用你折磨你,你還是沒辦法對他痛下殺手是嗎?”訣塵衣第一次露出了冷笑的表情,“所以我現在就給你一個理由,一個永遠擺脫那段無聊過去的理由。”
猶如凜冽如刀的冰風,惡夜迷夢裡的魔魅。
縱然知道那段美好的過去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可蒼魘卻沒想到打破這一切的方式是這樣殘酷而不留餘地的被撕裂。
蒼魘默默的把他按緊在胸口:“師父,對不起……是我的錯,最終讓你變成了這個模樣。”
那天雖然是在恢復記憶的驚怒和豔骨曇兩相催生之下的任性胡為,可也正是蒼魘壓抑許久不敢表達的心境,時至今日,他仍然不覺得後悔。
但眼前這個人,熟悉的皮囊,完全陌生的感覺。
那個曾經與他相依為命的訣塵衣已經徹底消失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親手殺了那個他深愛著的訣塵衣。
“你胡說些什麼?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