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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得夠長。”
“前任校長剛剛退下不久,他的影響力不大,也沒有得到這所學校師生們的太多尊敬,首都國防軍事大學為我軍中上層軍官提供新血,人才安全是可以保證的。”
副官的說明沒有得到圖蘭再一次的點評,一行人已經走過不時掉落雪塊的林蔭道,又穿過特地在這幾天修整出來的聖誕樹大道,很快進入了大禮堂。
“圖蘭元帥到~”
各種小聲交談匯聚在一起形成的嗡嗡嗡嗡聲停頓片刻,重新響起後整體聲調高了八度。
在進入會場後立刻成為關注焦點的圖蘭完全沒有在意那些必然以自己為關鍵詞的議論,目光一掃,就皺起了眉。
他沒有看到安懷春。
哪怕是聖誕舞會也要偷懶嗎?這個人……
對某不幹活中將的怨念又多了幾分,銀髮的元帥閣下吩咐副官去找安懷春,一邊速度奇快地上了二樓觀景臺。
將一系列上前想要和他說話得人甩在身後。
明明是個哨兵卻因為體重原因跑步不快的校長緊趕慢趕趕上來,掏出手絹擦走滿頭大汗才敢上前。
“您的位置在這裡。”
圖蘭元帥坐下還沒有三秒,某個被他重點標記的哨兵出現在了他的精神領域籠罩範圍的邊緣。
算是軍人中難得一見的嚮導的他抬起頭,在大禮堂作為外壁的雙層鋼化玻璃的支架之間,找到了安懷春。
那位不務正業的中將又或者說犯懶偷閒的老師,正偷偷摸摸躲在一根粗大的支架後,手中拿著一隻復古照相機,對準樓下。
他的注視立刻被這人感覺到了。
安懷春揚起一個笑容,揮了揮手中的照相機,算是給他打了個招呼。
立刻被圖蘭冷冷瞪一眼的男人訕笑。
一直奏著輕鬆小曲的樂隊停下了演奏,原本散漫的人群隨即識趣地退向四周,將場地中央空了出來。
三個小時前完成了最後一遍清洗的金色地磚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光芒,瘦高的樂隊指揮者抖動了一下手指,眾人屏息,看著他舉起指揮棒,劃下第一道波浪。
奏出第一個音的是小提琴,清澈又高揚,柔和且悅耳,低沉的大提琴緊跟在其後,隨即鋼琴,管風琴,小號,圓號,薩克斯接二連三發出聲音,而為舞曲打節拍的並非鼓聲,而是鑲著鐵片的鞋尖敲打地面的聲音。
噠!噠!噠!
踩著節拍,各年級各系別各班的第一名領著自己舞伴入場,男孩子都是黑色的燕尾服,女孩子都是雪白雪白的紗裙,復古傳統,沒有裝飾。
服飾的簡單反而凸顯出這群舞者優秀的身材,平時訓練鍛煉出的肌肉讓無論男孩女孩都有些硬朗,但是在此刻,那些缺點都被弱化了,男孩英俊,女孩漂亮,禮服勾勒出纖細的腰線,透明的高跟鞋九厘米的鞋跟倒映著金色的地磚,也染上淺淺的金色。
他們的動作完全一模一樣,上步下步,轉圈彎腰,甩開的紗裙如同剛剛綻放的雪白花朵,花瓣隱約透明,飛速的合攏又再次綻放,宛若身處花叢中的旁觀者們甚至能嗅到空氣中淡淡的花香。
從地球到永明,幾百年的時光彷彿停滯在這一刻。
觀眾們聚精會神的時候,圖蘭和他的屬下們卻沒有任何賞花的興致。
儘管被樓下無數人注視著,但是他們面前還是不斷展開一張張大大小小的光屏,由於保密程式發出了干擾的偽精神射線,樓下的人哪怕視力再好也看不清光屏上顯示著什麼。
光屏上顯示的是現在在樓下跳開場舞的學生們的資料。
“情報管理系,第一名百洛西……”
“機械後勤系,第一名安迪……”
“宇宙作戰系,第一名希拉里……”
屬下們一一報出資料,而圖蘭半靠在石膏雕花欄杆上,眯著眼打量這些後起之秀。
代理元帥閣下當然不是來遊玩的。
作為嚮導所具有的發達腦域賦予維克多·圖蘭的不僅僅是被安懷春警惕的天馬行空一般的戰術戰略思維,還給了他敏銳的,甚至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第六感。
在上一次戰爭末尾出生的孩子們剛剛走向成年,所有人都期待和過去二十年裡一樣沒有變化的和平,最新一個月上交的前線戰況依然是老樣子和以往沒有區別,但是作為聯邦軍的最高領導人,他感覺到了新戰爭的迫近。
從軍三十多年的老將嗅到遙遠天邊被微風吹來的血和硝煙的氣息。
希望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