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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過,但這一切就好像深深刻在靈魂裡,當那個夢出現的時候,他很自然地就明白了,那是月判要來了,是君主對他的召喚。這一切像呼吸一樣自然。
這條路他沒有走過,卻知道這是他的先輩們一代一代走出來的路,路的盡頭,是無邊黑暗。
他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要多,身體已經瀕臨極限,他只要一睡著,夢境就不期而至。
夢裡他有一種感覺,急切的、急迫的,充滿期冀的,冥冥中有誰在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他。
距離十二月二十九日越來越近了,召喚一次比一次強烈,而海連納也知道,距離自己的死期也越來越近了。
很奇妙的感覺,他能感覺到生命在從自己身體裡流失,睜開眼睛變得越來越困難,也越來越貪戀背後的溫暖。但一想到月判,他還是會變得無比興奮,哪怕那是他短暫一生中的最後一件事。
他們失去司月已經很久了,而隨著先代司月的離世一併失去傳承的信條與秘法也很久沒有出現在這片大陸了,時間越久,重新得到的機會就越渺茫,因為時間是最強大的魔法,它能抹去一切存在過的痕跡。
沒有了延綿不斷的傳承,影月在千年裡,也逐漸沉寂。
風雪停了,準確來說並不是停了,有一個不大的小鎮,說是鎮子都有些勉強,看上去只是一個旅店,和幾棟房子。
以那棟房子為界限,他們所在的這一邊是風雪漫天,而那前面,居然就一片平靜了,天空清明寧靜,連雲朵都沒有,雪也那樣潔白無暇,就像兩個世界。
這可是個很著名的旅館,它沒名字,但卻很出名,因為天傷雪原從這裡開始就像被誰砍了一刀,分成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景緻,一半常年風雪連天,另一半幾乎沒什麼雪,交界的地方清晰無比,那些雪花不管怎麼颳風,都不會飄到那一邊去。
所以吟遊詩人都說那一邊是魔鬼的領地。
總有些冒險者,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想要去闖一闖,通常不是失魂落魄一身狼狽地爬回來,就是再也回不來。
這是一條死亡線——起碼在旅店老闆沃思眼裡是這樣。
所以海連納與米諾理所當然也被當成了來這裡冒險的蠢貨——這樣的蠢貨在旅店裡經常有。
不過這倆人確實奇怪,沃思擦著杯子嘀咕,一個明顯是個騎士,儘管米諾早就把獨角獸藏好——那樣純粹而絕對罕見的光明生物,拉出來不是明晃晃地在宣告他是光明聖殿的聖子嗎——但是他的氣度還是讓人一眼就覺得這是個很厲害的騎士,不過他懷裡抱著的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傢伙就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啦!
幾乎所有人都在悄悄打量,評估米諾的實力,想著是不是結伴探險,不過看到他懷裡的“拖油瓶”,幾乎若有人都得出這個結論:一個自詡力量強大的騎士帶著嬌弱的小情人來不自量力地冒險逞英雄。
這種人死得最快!
跨越千年的追尋(四)
果然,騎士帶著他的小情人,只要了一間房!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老闆沃思撇撇嘴,隨手丟給那個騎士一串鑰匙。騎士很禮貌地道謝之後就上樓去了,門又被大力推開,這回衝進來兩個人,那個頭髮顏色很淺的傢伙看上去應該也是個騎士之類的,長得挺英俊的,而後面那個紅頭髮的壯漢……
“剛才進來那倆人呢?”這個騎士的脾氣挺暴躁的,衝過來一把拎起沃思的領子。
見多識廣的老闆當然不會害怕,不過還是非常有演技的,他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他們開了房間,大爺行行好,可千萬別為難我呀,我不認得他們!”
“給我他們隔壁的房間!”騎士一臉的嫌棄與憤怒。
沃思嘀嘀咕咕地摸出另一把鑰匙丟過去,看這架勢,難道是之前那個騎士搶了他的老婆,打暈了抱走慌不擇路跑到這裡來了?可之前那個騎士長得不像這種人啊!哦,明白了,一定是這個兇巴巴的惡徒看中了人家騎士的老婆,想要搶走,可是屢次失敗,這一回帶了打手一起來!
這閒事可不能亂管!
自以為閱人無數猜到了事情真相的旅店老闆衝蓋威斯眨眨眼,示意自己絕對不會打草驚蛇的。弄得蓋威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傢伙衝自己拋什麼媚眼,他身後的“打手”赤焰更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幫兇。
風雪幾乎就沒有停歇過,然而旅館外不遠處的一線之隔,是晴空萬里,積雪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平靜,優雅,沒有一絲一毫雜色,那雪原深處,隱約有黑暗的力量,米諾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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