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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者,是這片精靈領地的守衛,葉刃家族的武技長,他的父親啊。
地城精靈第一殺手的武技即便是雅藍,也需要全身心對抗,不然那飄忽的刀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扎進心口。劍蘭殺人絕對直擊要害,毫不留情。
“是誰……”雅藍的眼中終於流出淚水,聖樹精靈帶著生命能量的淚水滑落到地上,那裡就會生出一顆嬌嫩的小芽,“是誰,是誰奪走了您的神智!”
武技長劍蘭沒有辦法回答他,他只能揮舞著手中的刀,斬向他摯愛的親人。
那雙本該凌厲清明的眼睛,此刻就像兩個紅色玻璃球,毫無光彩,劍蘭沒有表現出絲毫認識雅藍的跡象,就像一個單純的殺人工具。劍鋒凜然如冰霜。
雅藍一步一步後退,劍蘭的刀招招不容情。
“父親……您……”
劍蘭似乎察覺到他無法從正面擊破光明祭司的護盾,那個身影倏然消失了。
四野空茫,殺意在四面八方匯聚。雅藍站在原地,握緊了雙拳,淚如雨下。他不知道父親究竟是被誰操縱了,也不知道那人是用了什麼方法使得堂堂第一殺手變成如此摸樣,更不知道這是為何。
雅藍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憎恨——是對他自己,他是一個主修攻擊性法術的祭司,如果他是輔助與治癒專精,那他就可以施展淨化術與醒神術,只可惜他不會,他全部的法術都是鑽研如何發動攻擊,可此刻他不能發動攻擊,一身絕學無可施展。
這是一個死局。
雅藍慢慢伸出手,聖光在他手中凝聚,裁決祭司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涸,他以一種冰冷近乎絕望的聲音朗聲問道:“尊駕還請現身相見吧!”
他的呼吸與森林同步,整片廣袤的花海與叢林正告訴他,那個真正的兇手就在暗處,帶著不懷好意的冷笑,看他們家破人亡。
林間的風嗚咽,沒有人回答。
“還請您解除控制,有什麼話不如當面講,若是想殺我,也請親自動手!”
隱藏於暗處的棋手依舊沒有回話,雅藍此刻也無法冷靜面對,那一瞬間他幾乎是沒有自控能力的,面對最親的親人毫不容情的殺戮。
可怕的殺意從右後側襲來,雅藍下意識地加強了身上的光盾,可猛然驚覺,若是父親直接撞上這護盾,一定會被光盾反噬之力重傷,一刻的猶豫,聖光凝聚的速度驟然遲緩,一陣大力從身前襲來,雅藍覺得自己被那巨大的衝擊力撞到了樹上,先是背後傳來一陣鈍痛,然後很快,更加清晰的冷意慢慢從心口蔓延到全身。
雅藍慢慢低下頭,他的心口正中穩穩地插著一柄彎刀,刀身穿透了這個精靈纖長單薄的身體,把他釘在樹上,一陣深入靈魂的寒冷從那裡傳來。
劍蘭握刀的手穩定而堅決,那雙眼中絲毫沒有猶豫,也絲毫沒有溫度。
“父親……”
刀鋒太過銳利,以至於隔了好一會,雅藍才感到痛楚,巨大的痛楚蔓延了每一根神經,很快,他就會和母親、小妹一般,化作這柄刀下的亡魂。
也許,死後會一起迴歸聖樹吧……
可他忽然意識到,他是一個光明祭司,一個已經立過誓的神使,他死後,靈魂會向著朝陽升起的方向,回到神之花園,到光明神身邊,他將和他的家人……再不相逢。
生死永別。
一滴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冰冷的刀刃上,碎裂四濺,像破碎的舊夢,再也回不去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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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書小番外一篇】故夢·初逢(上篇)
海連納披著很厚很厚的斗篷,整張臉都裹在厚厚的貂裘裡,顯得很小,像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可他今年九歲啦,重點在於他是個男孩子。
老師說男孩子不能隨便哭,所以不管多疼,他都不會哭。
一定要聽老師的話,不然又被丟掉了該怎麼辦?
他走在初冬的林間,精靈領地的林子很暖,但是剛剛那個渾身黑漆漆的女精靈首領說他必須穿的厚厚的才可以出門,不然就只能躺在地宮裡。
地城精靈的地宮太暗了,比輝月殿還暗,他還是很喜歡曬太陽的。
咦?有人在唱歌?
海連納聽到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在哼歌,不過聽不太清,海連納撇撇嘴,精靈族要分辨男女還真是麻煩事,尤其是聖樹精靈和地城精靈,一個個瘦瘦高高的,沒幾兩肉,女的也不會有多大的胸,典型的一馬平川。而且地城精靈還全身嘿嘿的,完全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