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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站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面,一面是噁心的牆壁,另一面是窗戶,可以看到外面蕭索枯黃的景物。
清了清嗓子,岑毓喊,「吳瑜越!」
他迅速的將那狂人「定」住,但是在同時間,窗戶突然破碎,伸出無數腐爛冒著綠水的手臂,那些手臂將岑毓拖了過去,上邪咒罵的跟著飛撲而去,抓著岑毓,一起被無數手臂拖入深淵。
那些手臂風化、粉碎,而他們的墜落卻沒有停止。墜落這樣快速,但是他們到不了底。
看著上邪嚴肅得接近猙獰的面容,岑毓突然湧出極大的勇氣。不能讓他死,自己也不能死。家裡有個女人,在等他們回家,班長還需要她的眼睛。
「吳瑜越!」他吼了起來,用力的牽扯了和狂人之間無形的牽絆。這讓他們的墜落緩了緩,黑暗紛碎,重組出景物,他們一起栽進冰冷幽暗的湖水中。
岑毓喝了不少水,快要失去意識。就跟一般溺水的人相同,他抓著上邪,幾乎將他一起拖入幽暗的水底。
上邪嗆咳著,扳著岑毓發青的手指,「放鬆!我不會讓你溺水!放鬆!」一面托住岑毓的下巴,水流帶走他的聲音,他不能放手,但怎麼把聲音傳達到岑毓那兒?
在他氣餒的時候,岑毓眨了眨眼睛,鬆開手指。最初的驚慌過去,他盡力放鬆自己,讓上邪將他帶出水面。
這是夢境。這只是夢境而已。岑毓鼓勵著自己,他只是以為自己溺水,並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當然他不知道,在現實中的他們,莫名的從口鼻溢位不少水,差點在乾燥的辦公室裡溺死。
「怎麼辦?狐影?怎麼辦?」九娘慌張起來,「怎麼會這樣……」
眾生很少作夢,夢境對他們來說,很陌生。只有少數如夢魔,或掌管夢境的仙神才理解夢境。
狐影皺緊了眉。他雖然成了仙,但夢境不是他的專長。
「……乖乖去烤小餅乾就好了,淌什麼渾水……」他搔搔頭,煩躁不安的走來走去。那兩個人像是病人,身上不斷出現傷痕,雖然痊癒得很快,卻留下疤痕。
上邪突然呼吸沉重,撥出濃白的氣。依舊保持人身的他,胸口的衣服透出大片血漬。
狐影心頭動了動,拉開上邪的前襟。血很快就不流了,卻浮現出幾個由疤痕構成的字。
「吳瑜越 叫醒他」
對,這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
他立刻坐下來,開啟計算機,連到舒祈那兒。
***
「你在做什麼?!」岑毓大驚失色,雖然因為失溫和溺水顫抖不已,他還是撲過去想阻止自殘的上邪。
「你懂屁!」上邪也沒好到哪去,沒好氣的將他推開,「這傢伙可以任意改變地圖,我們說不定下一步就掉進硫磺坑或火山口。光靠我們兩個是沒辦法的,當然要外面的去叫他起床啊!沒很痛好不好?婆婆媽媽……」
說是這樣說,他連咬緊牙關也沒辦法完全抑制顫抖。
「我可以喚名阻止他啊!」岑毓大聲起來。
「你斷法那麼慢哪來得及?」上邪也跟著大聲,因為扯動傷口而齜牙咧嘴。「這不能怪你,你擁有這種天賦也沒多少時間,根本就沒磨練過……」
「你明明可以教我。」岑毓低下頭。
上邪靜默了一會兒,「我想,你還是沒有這種能力比較好。你是平凡人類,擁有這種能力又不能升學、也不可能加薪。你若不去用,長大就會漸漸消失。你若真想學,我會教你怎麼保護自己。但你和平凡的幸福就會沒緣份了,你自己要好好想想。」
他低頭看看,傷痕已經不再出血。「發什麼愣?等我們逃出生天才有機會去想以後的事情。」他囉囉唆唆的教訓岑毓,而他的繼子,眼神卻透過他,極度驚愕。
岑毓並不是「看」到什麼。而是一種感應,一種微妙的辨認。就像是一點氣味、一抹背影,他就可以「知道」。
「班、班長。」岑毓張大眼睛,「徐菫!」
一道蜿蜒如銀蛇的閃電像是響應他的呼喚,閃爍的劃過天空。
像是整個夢境都無限縮小,又無限擴大。他看見了蒼白臉孔的吳瑜越,坐在高大的王座之上,顯得非常渺小、驚慌。他看見了徐菫……的眼睛,他也相信,吳瑜越也看到了他。
「吳瑜越!你不準動!」岑毓厲聲。他不知道,他在這種時刻,在他人夢境中,第一次萌芽了「劾虛」的能力,將吳瑜越徹底死鎖捆綁,封殺了他改變夢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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