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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層不怎麼厚的睡袋,蘇由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溫度。他立刻拋棄了嘴皮子,伸手探了探江思齊額頭:“剛才你說冷,但我怎麼覺得你這會兒熱乎過頭了呢?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呢!”江思齊立馬反駁,抓住了蘇由的手。他本來想把蘇由的手甩到一邊去,但事實卻是,他摸到蘇由手掌上微起的繭子,突然間就捨不得放開了。
這動作僵持兩秒,薄毯下的氣氛立刻微妙起來。蘇由抽回來不是不抽回來也不是,真想招呼江思齊一下子——簡直太明顯了,他以前為什麼沒發現?還是說,正因為秦廟的事情,江思齊準備把態度從隱藏改成公開?
不過,蘇由當然沒把這些想法直接說出來。“敢和你哥嗆聲,膽兒肥了啊!”他裝作威脅,“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嗯?”說著,他就抽出手,非常自然地敲了敲江思齊腦袋。
江思齊這會兒幾乎能確定,蘇由已經對他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但就是不戳破。這固然不是什麼順利發展,但已經比他想象的最壞情況好得多了——畢竟,蘇由現在待他和以前一樣,不是嗎?就算他真表白,蘇由也不會避他如蛇蠍,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
“哥——”想到這裡,他又拖長音叫了聲。
蘇由被叫得頭皮發麻。因為這調子像極了秦廟地宮裡的那音調,他們兩人幾乎同時射出來的時候。他一邊惡狠狠地心想江思齊肯定男女通吃,一邊按捺住這種情緒、不讓自己顯得不耐煩:“怎麼,還委屈上了?”
“沒,”江思齊蹭了蹭,讓他們倆貼得更近,“我困了,我想挨著你睡。”
這調子加這動作,真是叫人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蘇由一邊唾棄自己的原則,一邊幫江思齊攏了攏薄毯。“一開始不就說過了嘛,哥在,快睡。”
抓著蘇由胳膊,江思齊很滿意地閉上了眼睛。萬事開頭難,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他得一步一步來。雖然錯過最好的時機,但也不意味著失敗;只要他繼續努力,總會成功的,不是嗎?
而蘇由呢,他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裡。一方面,他提醒自己,江思齊是他弟,也只是他弟;一方面,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揮之不去,而且總有種要向腹股溝匯聚去的趨勢。
真是個悲劇!難道他的性向軟得就和橡皮條一樣嗎?或者,只要面對江思齊,他就沒什麼原則了?
蘇由思來想去,最後把這件事歸咎為那個詭異的開端,也就是地宮裡夜合歡的香氣才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那玩意兒、江思齊彼時又不清醒的話,他何至於總有一種心虛感?
也差不多就在這時候,相隔不遠的山林裡騰起一道黑影。它無形又無聲,快的時候像是一陣黑風,慢的時候則像是在水裡洇開的濃墨。一道一道又一道,不過片刻,這些黑影就已經遠遠地包圍了整個營地,星光不透,間或有隱隱的低語聲傳來。
它們似乎在無意義地交頭接耳,又似乎在暗地裡謀劃某些東西;最後,似乎終於達成一致意見,它們猛地騰起來,一陣地往西北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支援~~ヽ( ̄ω ̄( ̄ω ̄〃)ゝ
☆、第37章 春風度
風聲過耳即逝;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你是在說,”靳勝難以置信地道,“我可能是那個什麼……蘄蛇?”他這麼說完,卻發現杜英突然側過臉;不由得追問道:“難道還有別的嗎?”
杜英覺得,他好像聽見了某種不太妙的聲響,但同時和靳勝說話讓他分了心,不能確定他聽到的到底是什麼。“這只是我的猜測;”他收回投向遠處的目光,“我想這個問題回去問你父母會更合適一些。”
靳勝差點兒跳起來。“……你在暗示我全家都不是人?!”
“那可是你說的。”杜英提醒他;“我個人覺得;你那時候顯出的花紋和特徵都像蘄蛇;就這樣。”
靳勝直瞪眼。聽聽這話說的,難道這不就是一種明顯到過分的暗示了?但他也知道,和杜英在這方面較勁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對此一無所知,毫無依仗。
“行吧,”他勉強道,“我知道了。”
當然,他說他知道了並不等於他會直白地去問父母——他們搞不好會覺得他瘋了呢——而是採取另外的途徑核對。如果事情真和杜英說的一樣,那一定有什麼蛛絲馬跡被留下。而不管是什麼方法,都得等他回家以後才能做。
這麼幹巴巴的回答,杜英當然能聽出裡頭有幾分敷衍。不過,他關心的重點也並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