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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了大紅的燈籠；貼上了春聯福字，更多了女人和孩子的歡聲笑語，立刻就人氣旺盛，透出一股子熱熱鬧鬧的年味兒。

高誠家族的人，平時天南海北的各有生活；一年之中，只有除夕這天；才會完全放下手中的雜事；聚到一起吃頓團圓飯；陪老爺子嘮嗑；和家裡人交流感情。

拜老爺子的治家手段和性格所賜，他們家族成員之間，雖然也偶有齷蹉，但大多感情都還不錯。看樣子就算將來老爺子去了，也不會鬧出什麼為遺產大打出手的醜事。

上午十點左右，一大家子人就差不多到齊了，寧清也在高誠的介紹下把人認完，只是沒見到高誠的父親。

此時大家正圍坐院子裡，一邊聊天，一邊相互合作著擀麵皮、包餃子呢！

因為今天是除夕，老爺子給劉嬸兒這些家政服務人員放了假，煮飯做菜這些事，全靠家裡人自己動手。

這是他們家一直以來的老規矩。

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個時候，除了三歲以下的小孩兒，全都得幹活兒，否則大過年的，就沒飯吃。

寧清也被拉著坐進了人群的一角，開始平生第一次包餃子。

高誠在一邊熟練的擀著餃子皮，一邊細心的指點他包餃子的動作要領。

只是或許因為很少做飯，又或者天生缺乏廚藝細胞，寧清的動作僵硬，平時靈活的手指，變得異常不聽話，無論他怎麼小心翼翼，餃子裡面的肉餡兒總是會漏出來，撒在案板上到處都是。

高誠看得直樂，他第一次看到阿清這麼笨拙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寧清專心致志的包著餃子，倒是沒注意高誠的表情。

他放下手裡破皮的失敗品，重新拿起一張餃子皮，舀了勺肉餡兒放進去。用做微觀實驗的態度，小心謹慎的把皮捏合在一起。

但是——

也不知道是他的餡兒放得太多，還是力道用得太大，這張皮兒很快又破了。

怎麼比做實驗還麻煩呢？

寧清瞪著手裡的第五個失敗品，直皺眉頭。

高誠實在看不下去了，把手從寧清背後伸過去環住他，手把手的教對方怎麼包餃子。

“不要放太多餡兒。力小一點，用手腕用勁……對，就這樣……”他的聲音低沉溫厚，溫熱的吐息就在寧清耳邊響起，帶著微微的笑意。

在高誠的貼身指導下，寧清動手，終於包出了一個漂亮飽滿，皮兒薄餡兒大的餃子。

不愧是表哥！敢在老爺子和一群長輩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的吃豆腐、搞曖昧，果然色膽包天！

同樣趕回來參加團圓飯的陳小刀，對高誠的放肆深表佩服，又對他的好色表示鄙夷。但想歸如此想，還是挪動身軀，不動聲色的為兩人擋住了旁邊探究的視線。

直到開飯的時候，寧清才見到了姍姍來遲的高父。

高父的身材五官與高誠極為相似，只是更為硬朗，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顧盼之間，威儀自生，大過年的也不帶一絲笑意，顯然是個深沉嚴肅的男人。

“爸。”高誠見到高父大步走過來，就拉著寧清的手，迎了上去。

“嗯，什麼時候回來的？”高父淡淡的問。

“前天。”高誠回答，隨即介紹道：“這就是寧清，你不早想見見他了嗎？”

兩人一問一答，相處的模式，不像父子，倒像是上下級，氣氛絲毫沒有父子間的那種親近感。

但周圍的人彷彿司空見慣，毫不詫異的繼續忙自己的事，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

“高將軍。”寧清喊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嗯。不用如此客氣，阿誠怎麼叫我，你就怎麼叫我。”高父略微一頷首，意外的溫和。

寧清張了張嘴，沒出聲。跟著高誠喊，不就是叫爸？他怎麼可能叫的出口！

“好了，吃飯吧。”高父知道他的情況，也不強難，走到老爺子下首的位置坐下。

現在的高家，老爺子徹底退下來後，就是高父接班，頂上了老爺子在軍界的地位，成為了家裡的頂樑柱，但在家事上，多半還是老爺子說了算。

所以只要老爺子同意，寧清和高誠在一起的事兒就不會有什麼阻礙。

不說高父知道兒子找了個男人做伴侶後，心裡是如何不是滋味兒。

只說他早年喪妻，卻不肯再娶，就知道父子倆一個樣，都是痴情種。

他很清楚兒子肖他，像他們這樣的人，一旦愛上，註定就是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