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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十一;堂哥依稀認得他的模樣,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聽我爸說你回來了,我正準備明天找你玩呢。”
“什麼時候回來的?”十一大為驚奇。
“昨天晚上。”陶良生說,“到家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睡覺了,你沒聽見狗叫?”
那時候他在東籬空間呢,十一笑著說:“我昨晚在山那邊住,可能隔得遠了。這些年沒見,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現在不吃藥了。”陶良生看看跟在他身後的燕昶年,問,“這是你同學?”
“是,他叫燕昶年,燕子的燕,永日昶,過年的年。”十一給兩人互相介紹,風中陶良生咳嗽兩聲,交談幾句就告辭回去了。
兩人又恢復先前的模樣,快走到家的時候十一突然說:“原來快要過年了。”
時間是過得很快,東籬空間內儼然是世外桃源,桃花燦爛,雞鴨相鳴,一片欣欣向榮景象。燕昶年去地裡摘小西紅柿,十一重重吐了一口氣,將自己埋入柔軟的大床裡。
太累了。
鼻端聞到一股陽光的味道,十一用力嗅了兩下,白天燕昶年曬過被子?怪不得被子柔軟了許多。燕昶年將小西紅柿洗乾淨了拿入屋,十一拿枕頭蓋著腦袋,從枕頭底下露出半隻眼睛看他。
幾天下來,這男人明顯瘦了。
活該!十一在心裡罵了一聲。
燕昶年將果盤放在床邊矮桌上,問他:“吃個?”
十一還沒有回應,燕昶年就塞了個小西紅柿到他嘴裡,手指和嘴唇相碰,十一頗有些不自然。
吃了幾個小西紅柿,十一說:“我想睡覺。你別吵我。”
燕昶年放下手裡的小西紅柿:“好,你睡吧。”
他將十一胡亂卷在身上的薄被給他蓋好,果真出去了,聽腳步聲,是去山峰打坐。
說要睡覺,其實十一一點睡意都沒有,他只是不想看到燕昶年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偏偏那人一點也不自覺,也或許知道,卻沒有遂了他意。
王八蛋。
十一在心裡又憤憤說了句。
他在床上滾來滾去,又將枕頭當成燕昶年捶了一頓,心裡的鬱悶消減了一些。
燕昶年買的床躺著實在舒服,不軟不硬,被窩枕頭又有陽光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燕昶年身上的味道,十一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一陣,居然慢慢地真的睡著了。
燕昶年飛上峰頂,卻沒有打坐,從口袋裡掏出包煙,抽出一支放入嘴裡,右手掐手訣,指尖現出一點紫火。將煙點著之後,他沒有撤去法術,卻看著無風自動的紫火出神。
確認唐迦慕就是應宗,時隔多年,直到再次面對,燕昶年才發現自己所謂的痴戀不過是自我催眠,在漫長的時光中一遍遍回憶、刻意美化,卻經不起現實的打擊。
在短暫的相處之後,除了最初的震撼,在唐迦慕身上,除了那些熟悉的語言動作,他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心悸神動。
面對已經成了唐迦慕的應宗,往日不可名狀的愛和痛,似乎只剩下深深悵然。而地底森林裡的相逢,現在回憶起來,卻彷彿是上一輩子發生的事。
一支菸燃盡,他又拿出一支,卻沒有點著。
“少抽點菸,沒什麼好處。”這是剛認識的時候十一跟他說過的話。那時候他抽菸很兇,一天能抽一兩包。
燕昶年嘆氣,疲憊地閉上眼睛。
陶景明對他有牴觸,他能明顯感覺到。要是被那幫朋友知道,準保會說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事實上他沒有想過偷雞,他只是想了解事實,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陶景明,結果卻因為好奇走錯一步,繼而一錯再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是陶景明唯一的溫暖來源,陶景明何嘗不是他惟一的溫暖源泉。
如今,是他放不下的過去令他們已經填得差不多的鴻溝突然又擴大了。想再填上,困難何止千百倍。
即使他想再拉近距離,也得看陶景明願意不願意跟他拉近距離,從目前情況來看,陶景明是暫時不會考慮這些。
心被傷,哪有那麼容易恢復的!
這就是陶景明對他三心兩意,沉迷過去的行為下意識的對抗。
自作自受。
燕昶年狠狠一拳打在身旁的岩石上,他幾乎是使盡全身的力氣,喀喇一聲,岩石裂開一道縫,自己的手也鮮血橫流,痛感傳來,燕昶年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意,連連攻擊了好幾拳才住手,喘著氣癱坐在地。
可能是傷到骨頭了,手指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