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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深知這樣一來,就算穆煥生想忘記,想撇開關係,都不再有可能。就是要讓他覺得欠下一份情,一份怎麼還也還不了的情,一份怎麼漠視也無法抹去的情。
也相信,總有一日能拿回他欠下的一切的,只要讓他越欠越多。轉過身,復又將穆煥生整個兒地摟入懷裡,骨肉相貼,氣息溫澤,待尋到十指,果斷地將它們束牢交纏在一起。
室內淡淡的桃花香順著燻爐的孔道將整個內室都氤氳的如在桃花時節,仿若有熏熏然的日光,有寧靜嬌美的桃花,有兩個人依靠在樹幹上,滿足地看著一切……
這次穆煥生沒有再安然睡去,透過隱隱約約的琉璃燭火,目光發直地落在洛奉先握來的手指上,攥的很緊,都能明晰地感到他手掌的寬厚有力,以及長年積累下來的各個薄繭,有握筆握出來的,有握劍握出來的,有翻書磨出來的……
再無力氣去拒絕這樣一個感情純粹的人最後的一點要求。本以為會睜眼到天亮,背後的呼吸越來越近後,脖頸處的一學位猛然一酸,眼前一黑甜,再也不知曉任何事。
洛奉先透過紗簾,望著忽然亮起來的外室,緊緊皺著眉,竟然連明早再悄然離去都做不到。抱著人翻身坐起,不捨將他放下,最後湊前貼上他的嘴,一個匆忙的索吻後,摸出早就放入枕頭底下的兩封信。
是之前侍衛遞來的,一封來自穆昭肅,一封來自莫隱。信件拆口都沒封火漆,洛奉先也不屑去看,將他們都塞入穆煥生貼身衣襟內,然後默默地替他穿戴起衣物來。
最後神色平淡地摸了摸第三次掛上他身的這枚玉佩,手指緩緩劃過極為細小的刻痕,‘佳偶天成,相攜一生。’眉頭猛然一跳,抱起人就往外走。
“來人,將阿生送回穆國,不要走水路,只沿著驛站走,敲鑼打鼓。也不需要他現身,保持他身體無恙便可。無論是用藥還是點穴,我都認同,但要快,最多半旬一定要將他送出穆國國界。”
侍衛們面面相覷,無人敢應。侍衛長一臉沉凝地往前走了兩步,躬身秉手,“洛殿,伺候皇上的藥司長被當場杖斃,去將藥換回的人一直沒訊息遞出,宣召宮人正在外面等候宣您入宮。我們都不曉得這個時候應不應當讓您入宮,您卻要我們分列出幾人送阿生殿下出宮?”
“照我的意思辦,切不可多話。”洛奉先冷眼瞥著侍衛長,見他僵硬了半響終轉身去指定送行人選,人選裡也確實有武藝高強,辦事踏實可靠的,才彈著隨意披掛的外袍轉腳欲要去前正廳見那宣旨宮人。
其中一位侍衛攔住了洛奉先的去路,結巴道:“洛殿,裝病吧。”
洛奉先斜看他一眼,見是之前做過山楂魚片粥的傢伙,涼涼地回了句,“我洛奉先何事怕過事?你越是拖著,事情只會越難以收拾,就讓她稱心如意那麼一會我又不會掉塊肉。”
見侍衛們愣怔,語氣稍軟,“我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宮內自有安排,勿需擔心。你們家中無人,也無心上人的與我入宮,其餘的關好宅門,不問外事,守好書房,只要書房。要是有人帶兵前來態度強硬,你們不用理會,直接拆了裡面的床被……”
說到這裡,洛奉先的耳尖漸漸瑰麗,低咳一聲繼續吩咐,“將床被一起帶入密室,空宅就留給他們。切記,千萬別出來,無論多久,直到我歸來。”
所有侍衛快速溜了眼正被小心翼翼接過的穆煥生,又瞄了會眉目冷凝卻明顯在不自在的洛殿,紛紛垂目,不再聲響。
穆煥生醒來,覺得很累,渾身都累,睜開眼時又見微微晃動的車頂,吃力地撐身要坐起。剛坐到一半已有人掀簾將頭探了進來。
侍衛見穆煥生一臉淡定的模樣挑了挑眉,“阿生殿下,可要用食?”
穆煥生是被洛奉先點睡的,醒來當然不會害怕,見到曾經一起混過些許日子的侍衛同樣報以一個挑眉,“我這是要去哪?”
“穆國,洛殿讓我們送您回去。”
穆煥生楞住,從沒想過洛奉先不但放人,還送人。很快想起將要宮變的事,皺眉套話,“好好的,洛殿為何將我送走?連招呼都沒打?”
這個侍衛平時寡言少語,不太會應付,但洛殿吩咐過的他也不敢違背,想了會,“不知,只說您急著要回去,令我們伺候好了。”
說完立馬鑽了出去,很快又端回一盤還有些溫度的吃食與茶飲,不待穆煥生說話再次出去。直到穆煥生吃飽肚子,他也沒再出現在眼前。
穆煥生覺得有些違和,來的時候這些人對自己還很隨意,怎麼走了就變了個樣,像是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