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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絲毫沒有理睬身邊的女性修士,直接對著柳青嵐藏身的方向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朗聲道:“前輩請了。晚輩有要事在身,不便拜見,他日若有緣再見,定當大禮拜謝。”
那女性修士見少年行禮,沒有任何猶豫,也跟著行了一個晚輩禮,只是沒有說話。
柳青嵐見那兩人如此行事,心中一轉,便有了對策。
體內靈力運轉,在喉間巧妙地堆積,再開口,已經是中年男子的聲音。
“萬鬼奪靈陣?嘖嘖,小子,用這樣陰損的東西,也不擔心日後反噬!”
那女性修士心中一驚,還真有人,居然沒能察覺到有人在身邊,真是有負少爺信任。縱然心驚,懊惱,她還是迅速地向前跨出,擋在了那少年的身前。
那少年只是笑,沒有答話。他既然有膽子用,當然也就有信心徹底掌控它。那些他不能掌控的東西,他是不會用的。
周圍頓時安靜,只有三人各自警惕。
那少年見柳青嵐久久沒有說話,也在一旁靜默不語。
柳青嵐見那兩個修士都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這個莫須有的高人身上,一時顧不上那萬鬼奪靈陣,心中一喜,分出部分神識,分散隱匿在萬鬼奪靈陣的周圍。
大陣被團團包圍住卻毫不知曉的兩人依舊在那邊警惕,柳青嵐卻快速地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空白的玉簡,迅速把自己眼前的那些景象拓入其中,片刻後,柳青嵐將玉簡小心地收入儲物袋中,終於鬆了口氣。
很好,證據有了。
他暗地裡點頭,開始動手。
強悍無匹的精神力透體而出,迅速地壓在那少年和女性修士的身上,同時,包圍著萬鬼奪靈陣的那些神識驟然發動攻擊,迅速攻入九杆萬鬼旗中,斬斷萬鬼旗與那少年之間的聯絡,同時抹去萬鬼旗中少年的神識。
法寶中的神識被他人抹去,立刻反饋自身,再加上被磅礴的精神力壓制而動彈不得,那少年也支撐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驚得護在他身前的那女性修士心神不定,當下也是精血翻湧。
瞬息間被人徹底掌控局勢,己方損傷極大,卻連對手的臉都沒有看到,那兩人心中既恨又懼。
柳青嵐雖沒有徹底放下對兩個人的戒備,卻沒有再管這兩個人,而是將插在村落各處的九杆萬鬼旗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於是,那少年便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法寶自動飛起,落到山林的某處。
他心中雖不甘,可卻什麼也不能做,體內靈力停滯,神識被壓於識海,身體動彈不得,他又能做些什麼?
心中恨且怒,最後匯成一股怨。
怨氣溢滿心胸,燒紅了眼眶,在即將迷失心智之時,卻被體內一股清流喚醒,心智既清,心思流轉,便已經有了對策。
他平定自己的心神,努力尋找突破的契機。終於,他找到了。
眉眼低垂,他不著痕跡地盯著自己噴出的那口精血。血液嫣紅,染得身上無縫的錦袍斑斑點點。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錦袍是不吸水的,血液落在其上,根本就沒有被錦袍吸納,而是一滴一滴地向下流。
在無形而強悍的壓力下,他努力調整身體,希望能有一滴精血落在自己掛在腰間的那塊碧玉上。
也是氣數未絕,終於有一滴精血如他所願地落在了那塊碧玉上。
光華驟現,柳青嵐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兩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他只能來得及看到那雙驕傲自信的眼睛裡充斥著的憤恨與冷靜。
居然會是繪有瞬間傳送陣的法寶。他搖頭,不再理會此事。
天命無常,既然此人氣數未盡,能逃出此地,那也就算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露面,也不怕那人尋仇,只是那些普通人,倒是可惜了。
那少年和那女性修士被瞬間傳送陣轉移到一處密室,驚動了那裡的一干人等。
看著聞訊而來的父母親,那少年不由得紅了眼眶。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連敵人的臉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聲音也有可能是作假的,叫他如何能跟疼愛自己的父母親說。
最後,他也只能強行壓下了心中諸般不甘,對著面前的父母親說:“父親、母親,孩兒要進萬鬼窟。”
萬鬼窟!?
宋志安和方裘衣頓時一驚,對視了一眼,但看著自家兒子那個樣子,又看看那身負保護之責的九琦那副自責的樣子,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答應,心下卻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這件事情問個清楚,他們家的孩子,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