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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看邢亦:“我以為你會告訴我是誰處心積慮要至你於死地,還有……”
頓了頓;蘇恪沒有說下去。
蘇恪本來還想問問有關白智光的事情,一個帝國皇子卻跟反叛軍首領混到了一起去,而且還關係匪淺,怎麼看都不能算正常。不過這半年多在反抗軍基地等待飛船修繕的時候他零碎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似乎跟蘇恪的母親有關,想到這一節他就有些問不出口。
兩人之間的坦誠固然重要,但如果有可能撕破邢亦的陳年創口的話他就怎麼也不願意了。
不過,關於誰想害死他這個問題蘇恪卻怎麼也不容邢亦錯過。
揭開帝王家明爭暗鬥的傷疤,將鮮血淋漓的創面放到太陽下去,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另一種傷害,尤其是某個人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內心卻是意外的柔軟。但既然邢亦已經決定了要回京都這些他就必須弄清楚,否則他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什麼人在他們背後刺上莫名一劍。
想到這裡蘇恪有些煩躁,甚至有些懷念MZ13號。
如果沒有後來的那些事的話,MZ13號簡單得簡直可以算是世外桃源。
邢亦啜了口咖啡並沒有回答蘇恪的問題,反而新奇地說:“我突然發現,你雖然看上去平靜冷漠但其實掌控欲極強。”
“嗯……”邢亦沉吟了一下說:“這件事我應該一開始就發現的,在我剛剛遇見你的時候,你曾經一再地試探我,最後命令我三件事……這說明你不排斥有意外發生,或者說,你沒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但是你會試圖去控制那些意外,把它們歸納到一條你比較認可的道路上去,總之……”
邢亦捏捏鼻子說不下去了,他有些被自己饒住了。
“防範未然,防範不住遇到問題的時候再努力解決問題,僅此而已。”
蘇恪定了定心,回答了邢亦也回答了自己。
回京都已經勢在必行,這時候懷念MZ13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邢亦聳聳肩:“所以你現在問我的這個其實是屬於防範於未然的範疇?”
“是。”
蘇恪並不否認。
“可我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邢亦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聳聳肩:“因為某些原因這幾年我一直在星際中流浪,對於京都的那些事情一無所知。而因為另一個原因——這個原因那次在西兌大裂谷你也聽說過,那就是,做為機甲戰力僅次於承古帝國皇帝陛下也就是我父親的這麼一個存在,幾乎所有對皇位有企圖的人都會將我當作眼中釘,除之而後快,因此你要問我誰想置我於死地我真的回答不出來。”
“放逐嗎?”
蘇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一種自我的放逐?”
“哈哈……”
邢亦誇張地笑了起來:“自我放逐?我?這怎麼可能!”
蘇恪不說話,只是輕輕地將空著的那隻手覆蓋到了邢亦空著的那隻手上。
邢亦笑不下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咕噥道:“算是吧,但實際上我只是想離那些人遠點兒,眼不見心不煩——並沒有傷心這種矯情的成分在裡面。”
蘇恪也不揭破他,轉而問:“那你現在為什麼又決定回去了?”
邢亦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因為我發現,就算我遠遠的躲開了,那些人還是不放心,這樣的他們讓我很不放心!還有……現在的承古帝國也越來越讓我看不慣了。”
“所以,我可以當你這次是懷有一定的野心回去的嗎?”
蘇恪認真問地,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確定事實是不是這樣。
邢亦又無賴起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自由慣了……”
蘇恪點頭:“我明白了。”
讓自己放心有兩個手段可以選擇,一個是凌駕於一切之上,讓其他人再生不出覬覦的心,只能安安靜靜地雌伏在自己腳下;另一個要簡單得多,就是消滅那些不安定的因子。
邢亦既然自由散漫慣了,那麼對於承古帝國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自然沒有企圖,因此他們要做的只是一一滅殺那些可能的威脅罷了。
邢亦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蘇恪感到很欣慰,魔法修行的道路雖然不像光明神會的一個旁支——苦修一樣要求心無旁騖,但想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還是儘量少讓俗務纏身的好。
當然,解決那些麻煩並不能算俗務,戰鬥也是魔法進階的途徑之一,做為魔法師永遠都不會懼怕或者回避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