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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已經準備好。
示意傭人出去休息,凌厲把顧小月放到雕飾精美的歐式大床上,和衣躺在旁邊,不一會兒就沈入夢鄉。
天快亮的時候顧小月突然說起胡話來,不停地叫媽媽。凌厲一摸他的頭,燒度明顯上升,看來處理傷口時喂下的退燒藥不管用。凌厲按鈴叫傭人上來,明確告訴傭人不能驚動正規醫院。馬克家裡的都是專業傭人,服務優良,立刻表示馬克先生有專屬的家庭醫生。
等待的過程,凌厲給顧小月擦酒精降溫。可傷口昨天才處理過,被酒精一碰顧小月就疼醒了,一邊下意識地躲閃一邊哭著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凌厲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張著兩隻手無奈地守著顧小月,快抓狂的時候白胖的英國老醫生終於趕到,給顧小月打了一劑退燒針,告訴凌厲發燒主要是傷口感染引起的。凌厲偷偷翻白眼,這個道理他當然懂。
下午燒就退了下來,顧小月又添了樣上吐下洩的毛病。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垃圾堆裡揀吃的,不乾不淨的東西弄壞了肚子。
調養了兩天,拉肚子的毛病也好了,傷口也結了疤,換藥時顧小月不再喊疼了。凌厲終於鬆了一口氣兒的時候,卻發現了另一件更糟糕的事兒:顧小月變得愛睡覺了,幾乎整天整天的睡覺,問他原因,說是頭暈,還有點兒疼。凌厲撥開他的頭髮,發現了那個藏在濃密漆黑的髮根處的血痂。
28(修改版)
白白胖胖的英國醫生給顧小月照了個X光,說是腦部有處極小的淤血,靜養一段時間,吸收了就好了。
顧小月從前就不怎麼愛說話,受傷之後更不愛說話了,凌厲在身邊的時候趴在凌厲身上發呆,凌厲不在身邊的時候就躺在床上、趴在沙發上呆呆看著門口等凌厲回來。
他對凌厲變得比從前更依賴了。夜裡要抓著凌厲的手才能入睡,半夜會突然哭著驚醒,顫抖著縮排凌厲懷裡,有一天早晨凌厲醒得早,下樓活動身體,回來的時候顧小月睜大雙眼,緊張地盯著門口,直到看見凌厲的身影才放下心。從那次之後,凌厲早上醒得再早也不出屋了,出去前一定交待自己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在凌厲和醫生的精心照顧下,顧小月的傷漸漸痊癒,緊繃的情緒也漸漸緩解,夜裡不再哭著驚醒,凌厲離開一會兒,他也不再著急。可惜繃帶拆了之後,從前溜滑玉白的身上留下許多深淺不一的疤痕,連白白胖胖的老醫生也搖頭說可惜,隨即笑著說小孩子正在發育,過上一兩年也許就完全看不出了。
凌厲才不擔心這個,狐狸這種生物是不能和人類比的,這類小傷疤要恢復得光潔玉潤應該不是難事。凌厲擔心的是顧小月的頭,雖然不像最初那樣嗜睡了,但這都快兩個月了,顧小月仍然不能聽噪音,只要聲音過大就會引起頭痛,更不能想費腦子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們的日子倒是過得悠閒自在。
初冬的早上有點冷,他們上午睡到九點多,衝個熱水澡,用過簡單可口的早餐出去散步。別墅佔地面積大,簡直可以比得上小公園了。松果落了一地,顧小月蹦蹦跳跳地揀松果、爬樹,狐狸特有的狡黠活潑的一面逐漸暴露,有時還會拿松果偷偷砸凌厲一下,然後嗄嗄笑著迅速逃得遠遠的。凌厲甩動兩條長腿,輕輕鬆鬆就把他給揪住,按到厚密的草坪上呵他的癢,直到顧小月笑得喘不過氣來才肯罷手。快樂的笑聲在晴冷的空氣裡散開,驚得鳥雀嘩啦一聲飛向天空。
下午睡個短短的午覺,他們拿著大剪子去庭院裡修剪冬青樹的枝葉,看螞蟻爬樹,支起特意買來的大匾捉麻雀,或者乾脆呆在屋裡喝著現磨的咖啡看電影、聽音樂。馬克老頭的別墅裡有一座大壁爐,顧小月喜歡得要命,每天晚上升起爐子烤白薯吃,後來烤蘋果、香蕉、橙子等一切可以烤和不可以烤的東西吃。
凌厲完全放棄教顧小月功夫了,他對顧小月的評價是兩個字:“白痴。”顧小月聽了直撅嘴。凌厲斜眼看他:“不服氣啊?教了你那麼久功夫,被欺負成那樣,你不是白痴是什麼啊?笨蛋!”
顧小月委屈得眼角發紅,反駁:“都是你的錯啊。你說中秋節打電話給我,卻沒打,我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我去你家找你,在外面碰到那個壞蛋。他騙我你和別的女人吃飯……我我我……”
“你你你你你你!這樣就被騙走了?”凌厲看顧小月的視線斜度增加。
“他說得很像嘛!”顧小月眼角粉紅度加深,“我是個狐狸,你是個人啊。你也許真的比較喜歡女人……啊!”
兇惡的大灰狼猛撲上來,把可憐的小狐狸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