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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看了一會,將調成望遠鏡的眼鏡摘下來遞給南山:“那邊有的船上帶著水草,艙裡還有泥沙,像沉船。”
南山不大習慣望遠鏡,戴著頭暈,不戴他也能看見個七七八八,於是轉手遞給了袁平:“沉船還能從水下浮上來嗎?”
一艘已經在海底灌了一肚子淤泥、破破爛爛的船,在褚桓看來,與其說是自己漂起來,倒不如說是被什麼東西託上來了。
“不是聽說沉星島附近有各種暗礁林立,那這些會不會都是當年沉在這裡的漁船?”袁平說到這,有點憂慮,“對了,我們把船劃成這樣,要是碰上暗礁怎麼辦?”
褚桓面無表情地說:“就我們這種‘豹的速度’,撞上也沒事,放心吧。這些船不會無緣無故地浮上來,來,準備一場硬仗吧。”
他們倆雖然這麼說著話,卻誰都沒有去動小船,漁船就這樣停在了這比游泳池還安靜的海水面上。
南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他們倆為什麼都不動,正打算動手去搖櫓,褚桓彷彿被他的動作驚動,回過神來。
“我來吧,”褚桓低聲說,“我覺得我有點熟練了。”
袁平在一邊坐下,低著頭跟小綠大眼瞪小眼,他大概明白魯格寵這條蛇的原因了,據說它是喝聖泉長大的,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裡沒有獸類的野性,很靈氣,真的很討人喜歡。
袁平摸了摸它的頭,平平板板地說:“如果沉星島上沒有聖書怎麼辦?”
沒人回答。
袁平繼續說:“如果所謂聖書根本只是蒙人的怎麼辦?如果最後找到了聖書,卻依然發現我們什麼都做不成,怎麼……”
褚桓:“閉嘴。”
袁平不理會他:“如果找到了‘它’的本體,卻發現根本無從戰勝怎麼辦?”
褚桓深吸了一口氣,略微緩和下語氣:“你聽我說,到現在為止,我們每一階段遭遇的攻擊都有一定的共性……”
袁平:“如果就算把‘它’幹掉了,那些被吞噬的人也再回不來了怎麼辦?”
褚桓自顧自地說:“比如說海邊漁村裡的大火,我懷疑就是‘憤怒’的意識具化。”
袁平:“就算被吞噬的人還在……我們卻來不及……怎麼辦?”
“再比如……”褚桓手握住擼,終於不再跟他雞同鴨講,他嘆了口氣,側頭看了袁平一眼,“你這些問題我也問過。”
袁平遲緩地給了他一點反應。
褚桓頓了頓,片刻後,他神色平淡地說:“算上你,打鬼的時候一共死了十八個兄弟,那時候我在東南亞,每天晚上熱,熱得睡不著覺,我就琢磨,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如果不成功怎麼辦?如果最終被那群狗孃養的跑了怎麼辦?如果不能一網打盡,將來再接著遺害社會怎麼辦?”
如果自己能活著回去,面對兄弟們的父母妻兒,怎麼辦?
褚桓省去了最後一句話,豁達地拍了拍袁平的肩膀:“後來我就想開了,不管前因後果怎麼樣,反正現實就是這樣,只剩下我了,我只好面對,這麼一來也就坦然了——唯有我相信事情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這種可能性才會變成現實。”
褚桓說到這的時候,甚至露出了一個微笑,好像他扯的淡都是真的一樣。
然而縱然他說得比唱得好聽,也改變不了他吹牛皮不打草稿的事實,只有褚桓自己知道,他當時根本沒有那麼英俊瀟灑過,完全就是個滿懷仇恨、一蹶不振的熊蛋。
“長者還送給我一個聖物和一句密語,”褚桓說,“‘聖火燃燒的時候,一切滅失者都能重獲新生’,這是老山羊說的,我信,你信不信?”
袁平呆了片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一個人在近乎絕望的時候,給他一個信念是非常容易的,他會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
褚桓一臉無懈可擊地將小漁船慢慢往前推去,心想:“信吧,反正是騙你的。”
可是他騙得過袁平,卻沒能騙過南山。
南山也說不清緣由,他可能是被隨口糊弄的次數多了,已經練就了一身直覺,褚桓有些話,他聽個兩三句,就能感覺到裡面有多少水分。
南山苦惱地考慮了很久,發現自己永遠也學不會褚桓那種半真不假的說話方式,只好低階地山寨了一下,假裝閒聊似的提起:“那你沒想過,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麼辦?”
褚桓聽了,笑眯眯地睨了他一眼,輕快地說:“那我就去刨你的墳,撈出骨頭燉一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