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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媽媽。那才不是我的媽媽。我絕對不要讓別人看到那個樣子。誰也不要看到。”
室井崩潰似的癱倒在地板上,發出了嗚咽聲。室井的父親只是定定地看著伏在地上,哭得好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兒子而已。
一度被送回家中的室井的母親,在第二天中午剛過的時候被再次送了回來。這一次正式委託進行遺體整容了。
“父親雖然到最後還不情願,但是姐姐和弟弟……都說想要看到媽媽美麗的臉孔……”
室井紅腫著眼睛,說著“高冢先生,拜託了。”向著曉鞠了個躬。然後室井也想要作為助手進入處置室,但是被曉阻止了。
“不要這樣。”
室井無論如何都要進去,聽到了原委的小柳也加入了進來。
“我也認為你不要去的好。”
“可是……”
小柳向著一臉不能接受的表情的室井笑了一笑。
“哪,女性不都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化妝的嗎?你把這想成是一樣的就好了。一切交給高冢,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之後再提出來就是。”
“喂喂,什麼叫不滿意啊。”
室井稍稍笑了一下,然後答應將一切都託付給曉了。曉說過修復整副面孔需要很多時間,但是室井仍然不回家,就在等候室等著處置終結。過了五個小時左右,曉來等候室叫室井。室井站了起來,腿在微微地顫抖著。阿爾也跟在了室井的後頭,進了CDC室。
“雖然我看了照片,但我不清楚你母親對化妝的喜好。現在只試著上了淡妝。”
躺在日本風格的靈柩中的,是一位身著淡藍色和服的女性。一看到她的身影,眼淚就撲簇簇地從室井眼中掉了出來。
聽說死者的顏面殘缺,連下顎的一部分都缺失了,但如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面頰豐潤,帶著自然的紅潤,眼瞼輕柔地閉合著,嘴唇帶著光澤,似乎馬上就可以動起來一樣。雖然很美麗,但也帶著可以感覺到五十歲年紀的皺紋。她是在安詳地沉睡著……室井的母親,最後帶著的是一副極度安穩的表情。
“高冢先生,做得過頭了。”
從室井的雙眼中掉出的眼淚,被靈柩內部的襯墊吸了進去。
“好像年輕了五歲……”
“是嗎,那我再稍微化得老一點吧。”
曉正要動手,室井卻說:“這樣就好。”阻止了他。
“這是我最喜歡的媽媽的面孔。最近,我在意她臉上的皺紋。哈哈……真的嚇了一跳呢。最後變得這麼的美麗啊。”
室井撫摸著靈柩中的母親,然後他崩落一樣地伏在棺邊痛哭失聲。曉在他的身邊站了一會兒,然後從角落裡搬來一張椅子,讓室井坐下。然而室井抵抗著,曉抓住他的肩膀,與他正面面對。
“室井。”
“謝……謝謝您。”
曉沒有推開這個抱住了自己的男人,就這麼靜靜地任他抱著。看到這副光景,阿爾的胸口就是一陣發悶。他也知道室井有多麼痛苦難過,可是為什麼非要向曉尋求安慰呢。因為他為自己的母親做了整容?因為他是自己的上司?還是說,因為他是自己喜歡的人?
室井也知道的吧。曉其實根本不會推開真正遇到困難的人,或者難過的人。可是被這麼溫柔地對待,室井就會更加更加喜歡上曉了。
在曉的胸口哭過之後,室井再說了一句:“謝謝。”鞠了個躬,帶著母親回去了。那一天,阿爾在恢復人形之前一直趴在曉的肩膀上。不管他也怎麼說“好重”、“礙事”都不肯鬆開。看到他的樣子,小柳笑著說:“今天阿爾好愛撒嬌啊。”
過了晚上十點,忽滑谷突然來訪了。他是來告訴兩人安藤那之後的樣子的。然後說著說著,自然地談起了室井的事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嗎。你的後輩也真辛苦啊。”
忽滑谷坐在沙發的一頭,喝著阿爾泡來的咖啡,慢慢點了點頭。
“我是因為曉選擇了這個工作才會有瞭解的,但是就是在警察局裡,也還是有人聽都沒聽說過遺體整容。這麼想起來,也不是不能理解後輩的父親有這種偏見。”
“讓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做這種事情,自然會覺得牴觸吧。”
曉輕聲說著。今天下午,中心的工作人員和前臺的松村去參加了室井母親的葬禮。阿爾也一起上了車,參加了遺體告別儀式,他在稍微遠一點的樹木邊目睹了葬禮的進行。
“聽說是遭到事故,狀況很悽慘,但看來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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