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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怎麼走出滿是屍體的戰場,倒在路上。
迷迷糊糊中他看見一襲白衣從他身邊走過,便出聲:“救我。”
那人似乎停下了腳步,他又道:“有人等我。我得活下去。”
那人的手很冰,指尖抵在額上,聲音像是從天上來的清泉,“有人等你,是麼?”
不是。
是因為他說我一定要活下去。
凌肅玄聽見那人道:“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當做是這樣吧。”
再次醒來後他已回到凌家的宅子中,歐槿趴在床頭,兩隻眼睛腫的跟桃核一般。
他身體很快就康復了,隔年便與歐槿成婚。
所有人都祝福他們,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凌肅玄穿著大紅的喜服,身旁的歐槿笑的幸福。
可沒有人知道,婚禮的前一個晚上,他握著長劍,坐了一個晚上。
凌肅玄對著空氣笑了,聲音輕的幾乎不可聽聞。
“你讓我好好活下來,我可做到了。”
“哪像你,不遵守約定。”
他呢喃著,輕輕閉上了眼睛。
六
虞君聽見遠方傳來的哀樂,垂下了眼簾。
葉漣端著茶進屋,小心翼翼的說道:“凌將軍今早去了。”
“我知道。”虞君只是淡淡的點頭,隨即吩咐道,“把桌上的藥包送到秦知縣家去。”
葉漣應了聲,便拿著藥包退出了房。
虞君端起茶杯,卻沒有想喝的慾望。
六十年前救凌肅玄,其實是有些隱情的。
凌肅玄,是凌淵二哥的後代,他和凌淵同屬一族。
人死後,可能會有一魄留著他所思念之人身體中。
本以為,能從凌肅玄身上得到什麼線索,甚至想著,凌淵是否會寄一魄於後人之中,可惜……
虞君放下茶,眯起眼睛。
今兒是個好天氣,陽光很暖很暖。
第四章
一
凌淵剛跟著他的時候,時不時也會思念家鄉。偶爾會提起小時候的事情,家裡的事情,斷斷續續的,他也大概瞭解了凌家的情況。
當初看著那深宅大院便覺得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卻沒想到似乎是很風光的——將軍世家,他那時候還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地位。
“父親給我取名淵,便是希望我像深淵一般,強大到不可見底。”凌淵屈起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木桌,“可惜我並無大志,有些天賦,卻沒有那份心。”
“孤……我那時便想問了,”他悠悠的品著茶,“你並不像是害怕死亡甘願離家的人。”
“死,誰不怕?”凌淵冷笑一聲,“不怕的人都已經死了。”
“也是。”他想了想,讚許的點點頭。
“不過讓我真正決定跟陛下走的確實不是這個原因,那時候父親剛走,家裡便鬧起來了,”凌淵端起茶壺,為他倒滿,“真可笑,還穿著素衣,就開始爭這家主的位置了。”凌淵低頭道:“所有人都認為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可家裡的那幾個兄弟又豈是省油的燈,我並不想當什麼家主,也不想當將軍,太複雜了,我又不懂看人眼色,剛好就遇到了陛下。”凌淵自嘲的笑了笑。
他沉默了會兒,輕輕的將手附上凌淵的手。凌淵突然將手翻過,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他被驚了一下,但也沒做什麼。
凌淵突然問道:“陛下有名字麼?”
他搖頭道:“其他人都稱孤為陛下,名字……沒有吧。”
凌淵偏過頭思考了下,道:“我為陛下取個名字,可好?陛下可有想用的姓氏?”
“誒?”他揉了揉額頭,“便用虞吧。”
凌淵拿過桌旁的紙筆,單手在紙上端端正正的寫下兩個字。問道:“怎麼樣?”
他盯著那張白紙,輕聲道:“虞君。”
“君,即為王。陛下喜歡這個名字嗎?”
“喜歡。”他點頭,又唸了一遍名字。
凌淵轉頭看著虞君因為滿足而彎起的眼角,那是雙極為漂亮的眼睛。
他偷偷的看了眼還緊緊握著的手。
他的陛下,看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呢。
二
虞君醒來時還沒有聽見公雞打鳴的聲音,卻又沒什麼睡意,便想出去走走。
木屋旁有條清澈的小溪,虞君彎下腰捧起水,看著水從指縫中流過,又在半空中凝結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珠,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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