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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特將門德放了下來,“打個電話給阿爾伯特吧,他應該還在實驗室,讓他把小東西帶來。”
十幾分鍾以後,睡眼惺忪的阿爾伯特拉著麥克來到了頂樓。小東西一看見依靠著水塔的父親便叫著“爸爸”跑了過去。
門德抱著兒子,輕輕安撫著他的腦袋。
“你爸爸他做錯了一些事情。”羅廉不緊不慢地回答。
阿爾伯特不由得上前扯了扯他的後衣襬,小聲道:“人家父子好不容易……”
“我們可以為這個孩子編織一百個謊言,但是這個世界卻不會成為第一百零一個,因為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事實。”羅廉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煙,火星在黑夜中閃爍著。
“不只是爸爸做錯了事……我也做錯了……我沒有在爸爸殺死那些長得像媽媽的女人時阻止他,我逃跑了……我拋下爸爸逃跑了……”
門德聽著兒子的獨白,眼淚落在孩子的短髮中。
直升機的響聲傳來,大家都知道,萊娜要來將門德轉移給‘日光法庭’了。那是吸血鬼世界裡的最高法庭,將會根據吸血鬼的法典來審判這些破壞“平衡”的血族。
就在此刻,一道血光劃過,羅廉的菸灰散落的瞬間,菲爾特晃到了門德的面前,手掌被一把利刃刺穿,血液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那把利刃被一名女子握住,她身手矯健,抽出武器的同時卻不想到對手的力量驚人,於是她放棄了武器,轉而攻擊向另一側的羅廉和阿爾伯特。
“啊——”沒見過世面的研究生驚叫著張大嘴巴站在原處。羅廉手掌撐在他的肩上,一個翻身便將那名女子踢開。
“翠西?門德!”羅廉有些驚訝,這個女人消失了很久又突然出現,是來找曾經試圖殺死自己的丈夫報復嗎?
“爸爸!”麥克的叫喊聲傳來,背對著他們的菲爾特迅速轉身,可惜晚了一步,一個紫色短髮的少年已經一手穿刺了門德心臟,連帶著那枚矽質的器皿一起從他的身體中拖了出來。
菲爾特唯一能做的只是瞬間將麥克抱離了對方的襲擊範圍。
紫發少年的雙眼散發出陰狠的光澤,“翠西,我們走。”
站在天台一角上,翠西幡然轉身,目光裡沒有對兒子的留戀,手指輕彈,一張卡片劃破空氣,差一點扎在羅廉的臉上,卻在觸上鼻尖的那一刻被他的手指夾住。
“怎……怎麼……回事?”阿爾伯特呆愣著似乎還沒有醒過神來。
夜風中飄揚著血腥的氣息。
“主人不需要不聽話的奴僕。”紫發少年抬腳離開的那一刻,羅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掏出手槍,一槍射了過去。
那個少年一把拽過身旁的翠西,銀彈射入她的胸腔內,頓時女子美豔的容顏剎那間被躊躇的扭曲所取代。
“並不是只有你才有液體銀彈的解藥,Dr。 D。”
當萊娜搭乘的直升飛機到達樓頂的時候,少年已經帶著翠西消失不見了。
“到底怎麼回事?”萊娜走到門德的屍體旁,伸手觸上那空洞的胸腔。
麥克掙扎著想要繞過直升機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羅廉卻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按進懷裡,“你爸爸不會想讓你看的。”
菲爾特伸出手,從羅廉那裡取過那張黑色的卡片,嘴角的凹陷讓人感覺到危險萬分,“‘黑色請帖’……我已經很多年沒看過這玩意兒了。”
Dark night 11
“黑色請帖?有人邀請我加入血族?”羅廉聳著肩膀有些失笑。
“還是來自拉爾森家族的請帖。”菲爾特夾著那張卡片在空氣中晃了晃,“有人盯上你了。”
“那有什麼奇怪?我的大腦很優秀。”羅廉不以為意。
“拉爾森家族嗎?”萊娜嘆了一口氣,直升機上下來兩個探員,將門德的屍體包好抬進了飛機裡。
“貌似是那個從來不遵守吸血鬼法典的神秘家族?”羅廉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不是‘貌似’,是‘就是’。”菲爾特好心地糾正道。
“這麼說翠西是拉爾森的人?”羅廉託著下巴思考著,“那個少年說過,‘主人不需要不聽話的奴僕’……我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門德先生被他的太太轉變了,還是他轉變了自己的太太……現在看來也許是誰轉變了誰並不重要。在你們血族的世界裡,好像對轉變自己的前輩是相當敬畏的。”
“沒錯,所以作為純血的血族——不用受制於人,我覺得很慶幸。”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