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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容亦也顯得太過安祥!稍抬起難掩哀傷之狹長鳳眸,掃視此刻在場之所有人。自方才他們尾隨幾近崩潰之洛公公到此時,柳妃之舉動他已感頗為怪異。
愣愣的盯著自己猶似玉蔥一般之十指,直至此刻依然如是。而……丞相柳冢文,竟先於他們到此,豈非有些來的太巧,也來的太早!但柳妃之舉動,若置疑他二人合謀似乎也太過漏洞百出!僅此幾點便妄稱其二人有疑,似乎也稍顯莽撞,可……究竟那裡不對?
“先皇……可有遺詔,抑或遺旨!”彷彿一惜之間蒼老了十幾餘年一般,沙啞無力之嗓音,問著先皇臨終之時唯一在場之二人。一切皆未及安排部署,她已然感受到自己失勢之預兆。氣虛懸箬之即,儘管心中亦是頗感疑惑,卻已然無力顧及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鵠望而欲知究竟是何人在先皇臨終之即隨侍一旁,勿須明言,也可知此刻那人方才是掌控全域性之人。宇文龍亦是如此,轉頭探望之時,卻讓超使他意料之外,丞相柳冢文竟上前一步回太後之問。
“回稟太後,先皇並未留有任何遺詔,亦未及留有遺旨便……!”語詞之前,透著濃厚的哀傷之情,話閉亦是淡摸清淚以示傷心。若莫柳妃在其言語之時,不經意若流露之驚詫神情,丞相方才一番動情舉止可謂是無懈可擊!
驚聞,先皇未及下旨,然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此刻之如此凌亂局面,誰人都想一登九五,傲視天下。想必,真的要天下大亂以至國破……思及此老太後心中驚恐莫道!一位老人,定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矣。略顯倉皇無措的望著眼前這位雖久居相位,實則不及四十的丞相大人。
收到太後之目光,還以略帶為難之神色,又似苦思而想,“老臣微建請太後定奪,新君之事就依照當日先皇之意,由春狩之勝者擔任!”眾人皆頗感意外,如此提議不就又迴歸起點,各人所部署安排豈非又如魚得水一般合用。
興許是眼見事情如自己所期待一般發展,也可能是瞭然一切,一抹不易見之淺笑閃過丞相英偉男子氣之臉龐,“然試題皆乃先皇所出,直至當日本相才會宣佈!太後,你看如何?”誠懇嚴肅之態度,充滿一朝大臣之威儀。
多年來,丞相除去正當朝務,其餘皆自稱身體欠佳。絲毫未有野心及異心,今日之提議亦屬合情合理。“哀家累了!……就依丞相之言辦吧!”轉而面對身邊之一干人等言及,“丞相,哀家知曉你亦身體欠佳,卻先皇……”說到自己英年早逝之愛兒,頓時老淚奪眶而泣不成聲,久久無法言語。
“微臣知曉,定當盡力操辦先皇大殮!太後您亦保重鳳體為佳!微臣的身體,不及國家先皇重要!”上前伸手攙扶老態龍鍾之太後,輕聲致以安慰,若憑藉演技,此一丞相大人真可謂是爐火純青。
然一旁之宇文龍將一切盡收眼底,直至眾人哭喪著臉紛紛散去!執著炎兒略顯冰涼之手隱於假山之後,方才轉頭凝視那帶著明顯淚痕之蒼白麵容。伸過另一隻手,卻意外無法截止的顫抖著,撫上炎兒柔嫩的臉龐,“炎兒……”兩個同樣受傷之人,要如何相互撫慰?
截至方才所有一切,宇文龍簡單便可猜想到,“他們”並未放棄春狩之計劃。但此刻若是如此做,目的只有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而明瞭一切的他,此刻該如何?帶著自己心愛之人,隱姓埋名遠走他鄉過逍遙生活?抑或是為保江山社稷,竭盡心力去勇奪帝位而從此拷上枷鎖?
眼前的龍猶如一隻飽受迫害之嗜血猛獸,危險且脆弱!雖龍本人並未表現出絲毫,而他卻可深切感覺到,那隱於鳳眸下絲絲點點之哀傷。不顧一切投入其此刻並不溫暖之胸膛,他亦是傷心哀漠,恐卻不及龍之萬分之一。“龍……我知道,自己很幼稚,亦是一個大麻煩!可我不想離開你,不想……”
入春的北方依然寒冷似冬,依然頗顯僵硬之身體,似突然燃起一團炙烈之焰……溫暖。伸手攔住炎兒單薄的身子,不知為何他覺得炎兒真的長大了。“我說過,你那裡也不準去!炎兒…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待在我身邊……就好!”也許抗爭的結果是令他得到一切,同時亦失去所有,但……此刻的他別無選擇。
“……治兒,4日之後的春狩你可要上心盡力呀!你聽見了,柳丞相方才所言……”
“──夠了!你讓我安靜一下!”大聲呵斥一直在旁嘮嘮叨叨之人,轉身望著顯然絲毫未有傷心之色的母妃,他不知是該為死去的父皇哀傷,還是該慶幸母妃有此忘卻煩惱之功力。而他此刻心中極度煩悶陰鬱無處宣洩,先前宇文龍之羞辱,後……父皇之意外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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