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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堪油水的傢伙!」
「你說什麼?我老蕭做生意一向光明正大!不該拿一分錢的從沒拿過!」
「三千!最高了!」
「小子,你來砸店的啊?」
「阿榕……」沈書枋拍拍沈書枋的肩膀,要他別再吵下去,沈書枋和老闆單獨在收款機旁講了一會兒之後,不知為何,老闆降價價得史無前例,但錢……還是沈書枋拿出信用卡。
三人回到公園,沈書枋也默默地跟在後面。
風開始颳了,因為淋了雨,身體覺得格外地冷。
葛利路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握著沈舒榕的手腕。
沈舒榕閉上眼睛,並感到一陣刺痛——
他的手掌被畫了一痕,血如露珠,慢慢匯聚,葛利路將他的手掌朝下,只見明明應該依自由落體滴下的血,卻停在半空中。沈舒榕驚奇地看著,甚至忘了疼痛。當血珠匯聚了十元硬幣的大小後,葛利路放開沈舒榕的手腕,轉而將懸在空中的血珠捧在手中。彷佛被透明的盒子裝著,血珠離葛利路的手有一段距離,靜止不動。
「這樣就夠了?」沈舒榕問。
「不必浪費。」
「你只是用它來劃一痕?」
「不必浪費。」
「……」
葛利路一手捧著血珠,一手拿著匕首,他深吸一口氣——幾乎是用盡他最後的力量——他仰起頭,張開半邊的鏽色翅膀,背上的血痕處開始不規則的隆起,他的面板在襯衫底下裂開,白色的骨架衝破了布料的隔閡,直上天際,那新生的半邊翅膀長出白色的羽毛,和舊翅膀形成強烈的對比,最後,兩片翅膀又伸展至兩倍大……
葛利路的臉色很蒼白,但他想起FedEx的廣告,總算不負使命;風颳得更大了,碩大的羽翼拍了幾下,天使美麗地飛向空中,速度快如流星一閃而過。
「他走了……」順先反應過來的是拉依奴,他收起翅膀,感受晨曦溫暖的自己淋溼的身體,「我還活著……」
他的表情恍若隔世,沈舒榕忍著痛,用手帕包起傷口。
「太好了,不是嗎?代價實在太輕鬆了!」
「你的手……」
「小傷啦!」
這時,被驅趕的雲層又回來了,太陽失去較勁的本領。
風不只刮,還開始下雨,彷佛為報復方才的空檔,雨下的更大了。
「奇怪?他該不會……只為自己方便?居然拍拍屁股走後又恢復原狀……有夠自私!」沈舒榕牽起拉依奴,「哥,我們快點走了!先到你家去!哥?」
沈書枋淋著雨發怔,連手上的傘都忘了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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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少了一個天使之後
沈書枋淋著雨發怔,連手上的傘都忘了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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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少了一個天使之後
1。
天空「突然」放晴的神蹟在新聞報導中不斷放送。
氣象專家無法解釋,電視臺請來宗教家與民俗學家,將科學化為名嘴,將不可能變為可能,而那一群昏倒在公園、馬路和自家門口的人們,醒來後成了媒體爭相採訪的物件,他們會什麼會倒在地上?附近樓房的外牆為什麼會被摧殘?他們到底還記得什麼?成了永不可解的謎,但賣沈書枋匕首的老闆卻始終沒有出現在電視上。
回到家後,沈書枋就開始發燒,沈舒榕不可能丟著他不管,只好向公司請假,他捱了主管一頓罵,主管也同時暗示,他被排在下次人事精簡的危險名單中。
「你不用擔心,那叫『發燒』,吃藥就會好的。」沈舒榕捏著拉依奴的小鼻子,但後者卻打了個噴嚏,「啊,抱歉……」他忘了他在切洋蔥,「話說回來,準備三餐真的很不容易呢……」
「你哥哥都自己煮,和你不一樣。」
「對啦對啦,我三餐老是在外……拉依奴,拿紅蘿蔔給我。」
「我喜歡吃生的。」他看著鍋子裡的顏色,覺得沒什麼胃口,而沈舒榕這鍋是打算從中午吃到晚上的。
「吃生的容易肚子痛喔。」
「我不會。」
「……你是吃什麼長大的?」
「○○XX△。」又是一句外星話,沈舒榕突然不想知道答案。
「你連生肉也吃嗎?」沈舒榕好奇一問,但沒想到拉依奴很認真的點頭。
「火烤過比較好吃,但沒辦法的時候我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