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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嘯剛點了一下頭,手腕上的通訊器響了,他抬手開啟耳機,聽了幾句話臉色就嚴肅起來:“明白,我立刻去報道。”關掉通訊器,他看看嚴培,“抱歉,我必須馬上去居民區報道,這個麻煩你替我帶給小彼得。盧梭博士,我走了。”
盧梭博士已經在鼓搗剛才抽出來的那管子血,壓根沒聽見沈嘯說話。嚴培熱情地送出實驗室:“自己小心。”
沈嘯點了點頭,看嚴培的眼神有了一絲暖意:“你在居民區工作也要小心,最近情況不太好。”
嚴培這還是頭一次聽見沈嘯說這種關心的話,頓時兩道眉毛都樂得飛了起來:“OK,我們都小心。”直到沈嘯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裡,他才攤開手看看那幾塊錫紙包裝的巧克力。這是軍警們上地面搜救時的配給,高熱量補充食品,每個人的定量也並不太多。目前在黑市上,這東西幾乎是有價無市。
嚴培躲到攝像頭監視不到的地方,天人交戰了半天,終於還是從裡面拿了最小的一塊。就這麼一塊,可以換到兩塊定量肉和一點蔬菜——丁小如太瘦了,為了給杜誠換藥,她一直在縮減自己的口糧,要是一直這麼下去,非把身體毀了不可……
12、奪命一夜情 。。。
“先生,您的乳酪焗雞,請慢用。”嚴培手腕一轉,把盤子漂亮地打了個旋擺到桌子上,笑眯眯一彎腰。
那一桌上的食客拿起叉子,懷疑地看了一眼:“怎麼是切開的?”
“這樣方便您用餐。”嚴培無辜地看著他,隨即做恍然大悟狀,“您是怕廚房偷工減料吧?您可以檢查一下,這是切好之後按整雞又拼裝起來的,有沒有缺少一看就知道。”
兩個食客果然用叉子把雞一塊塊地叉開來看,直到確定這是一隻完整的雞,這才緩和了臉色,揮揮手讓嚴培下去。也不怪他們,實在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之下,食物簡直就是珍寶,酒吧裡的食物極其昂貴,即使能在這裡消費起的人也都是斤斤計較的。
嚴培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再一次躬了躬身,拿著空托盤走回廚房。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到了九點,就脫下工作服跟廚師打了個招呼,走出了酒吧。他口袋裡揣著兩個密封袋,每個袋子裡有一塊乳酪焗雞,還是胸脯肉。笑話,憑他的刀工,還能讓人看出破綻來?那兩個人就算去把雞肋骨每根都數一數,也休想看出來肉少在哪裡!
丁小如還沒回來,為了節約電,杜誠一般都不開燈。嚴培在門外側耳聽了聽,伸手按在門鎖上,感應門無聲地開啟一條縫。他沒進去,只是拿出一袋雞肉塞進去掛在了裡面的門把手上,隨即把門又關上了,拎著剩下的一袋雞肉去了三號樓。
約翰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小瓶紅酒,兩人彼此看著對方拿出來的東西,同時吹了聲口哨。嚴培把雞塊和乳酪放到盤子裡,又用勺子把袋子上沾著的乳酪都刮下來,再平均分成兩份,每份上放兩朵從酒吧裡順手牽羊來的胡蘿蔔雕花,微笑著說:“今天晚上可以算是宴會了。”
“是啊。”約翰微微一笑,找出兩個粗糙的小杯子把酒倒上。說是一瓶,其實也就倒出兩小杯來。不過這已經很難得了,嚴培湊過去嗅了一下,做出陶醉的表情:“好酒!”
約翰笑起來:“是的,收藏了四年的葡萄酒,現在已經很難得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情調也。一小杯葡萄酒,一小塊雞肉,在地下城已經是一次奢侈的燭光晚餐。不過,雖然說重要的是情調,兩個人還是把放雞肉的碟子都颳得乾乾淨淨,只差拿起來舔一舔了。
嚴培彎起眼睛一笑,目光像一根手指一樣撫摸過約翰的臉龐,腦海裡卻忽然浮出沈嘯線條堅硬的臉頰,不由得有點走神。等他回過神來,約翰已經傾身過來,手搭在他肩上,手背輕觸他的臉頰:“在想什麼?”房間裡連個椅子都沒有,牆壁上拉開一塊鋼板就是桌子,嚴培坐在床上,約翰則坐在不知從哪裡撿來的一個塑膠箱子上。這個塑膠箱子同時還兼職他的儲藏櫃。
嚴培當然不會承認他在想另一個男人,正準備熟極而流地把說慣了的甜言蜜語拿出來,走廊裡忽然響起了地震警報聲。
過了這十幾天,嚴培跟其他人一樣,對地震警報已經麻木了,反而是暗恨這地震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打斷兩人的調情。不過好在這次地震時間很短,升到五級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嚴培已經走到了門邊,聽到解除警報的聲音,回頭一笑:“幸好震級不高——你怎麼了?”
約翰一手撐在牆上,眼神有些呆滯地看著嚴培沒回答。嚴培心裡一動,雙手圍上他肩頭,輕輕使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