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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兇的狗,被咬了幾次也是怕了。聽說又一次他們一群人集結著去的,肯定是摸清了情況欺負葛明他們人少。
葛明的力氣並不是很大,這只是相對我來說的,基本上,他不比大多數男人柔弱。而且這廝動作靈敏得很,打架相當有一套,我見過幾次以後,嚴重懷疑他讀書那會兒就是個問題學生。
那群人最後被扭送派出所了,因為他們的情節已經嚴重到超出了我們願意容忍的範圍。那一次之後小龍對葛明有了崇拜的情緒,一天到晚跟前跟後的,說是要學,搞得小黑有些失落。
葛明在山上吃不好睡不好,走也走不開,我在山下累得跟頭驢似地,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等到別人家的稻穀都已經差不多收完了的時候,我家還剩下一片地沒收,這活我一個人起碼還得幹兩天。我找村裡一個大叔商量讓他給我幫忙,按輩分其實我要叫他大爺,他年紀雖然比我爸還小,但是輩分卻是跟我爺爺一輩,村裡人管他叫陶十五。當初告訴我羊場地址的,也就是他。
他問我說工錢怎麼算,我說他明天幫我把那塊地的稻子收了,他給他三十斤穀子。他說三十斤是以前的行情了,現在糧食金貴,給二十斤就夠了。
當天晚上,村裡人因為都已經收割好了,所以不再去田頭守夜,但是我還得守著。天快黑那會兒,陶十五也出來了,說是兩個人有個照應。聽他這麼說,我心頭有些暖,這個人果真是不錯的。
第二天我們合力把田裡的稻子收了,全部都堆到我家院子裡,我們倆都是手腳麻利的,下午太陽沒下山,活就幹完了。我回家做了幾個好菜,給陶十五也送過去一份。他說給二十斤穀子,我就給二十斤,他幫我守夜,我做幾個熱菜送過去也是應該的。
陶十五是個光棍,或者說是鰥夫。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那會兒也沒什麼醫療技術,最後大人小孩都沒保住。他今年五十一了,至今沒有再娶,頭上還有一對老父母,老兩口身體挺好的,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在村裡也是說一不二的。
老頭子老太太看到我來了都挺高興的,說這年頭像我這麼實誠的年輕人已經是不多了,說我母親這一次做得不地道,讓我把心放寬一些,年輕人吃點虧沒啥大不了的。那老太太就更村裡所有的老太太一樣,嘮叨起來沒完,那老頭也跟村裡其他的老頭一樣,喜歡拿著水煙坐在那裡吧嗒吧嗒抽著,半天不用說上一句話。
陶十五問我山上的活還要不要幫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這陶十五也是個實在人,不過跟我的這種實在不一樣。他一個死了老婆的光棍,陪著一對老父母生活了這麼多年,村裡愣是沒人敢講他是非。
有了陶十五的幫忙,水庫上的田地我們花了三天就把稻子全部收回家了。我們家的幾個也全部投入到勞動中去了。
小黑現在已經是村裡一景了,主要是他拉糧的過程太過震撼,你能想象一隻大黑狗拉著一塊門板在山上如履平地的情形嗎?雖然他在冬天的時候也拉過雪橇,可是那畢竟是在雪地上啊,跟現在的那些山路,在難度係數上差別太大。
葛明這幾天因為幫著幹活,手裡起了好多水泡,前一天的還沒好,第二天又起來很多新的。我說山谷裡不是有很多藥材嗎?不要心疼,該用的時候咱就得用。葛明卻說就要讓它起水泡起繭子,不然他那雙手永遠幹不了農活。
我本來想說這些活都給我一個人來幹就好了,但是想想也覺得不太實際,而且葛明怎麼說也是個男的,我不能把他當女人一樣對待。
把稻子收回家之後,還有很多活要幹,脫粒曬穀什麼的,還有得忙呢。陶十五沒有再來幫忙,他父母都老了,自己家裡也有很多活等著他回去幹。
我們一般在夜裡脫粒,天黑的時候小龍就可以化出原形在院子裡幹活。夜裡大家都不出門,因為初秋時節蚊子還沒有被冷死,卻已經被低溫逼出了狠勁,隔著衣服都能給你叮出包來,所以村民晚上基本上不出來。
我們在自家院子裡放一臺脫穀機,踩脫穀機也是個重活,一般人踩上小半天就會腰痠背疼腿抽筋,但是小龍踩著就跟玩似的。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這孩子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把脫穀機給踩爛了。
我們家幾個人分工合作,小龍踩脫穀機,葛明站在機子前面脫谷,我就負責給葛明遞稻穀以及一切雜活,小黑負責放風。
稻穀脫粒之後,會有很多碎葉子之類的雜物摻在裡面,我們要把穀子搬到穀場那邊,那裡有村裡唯一的一個稻穀鼓風機。機器原理很簡單,高處有一個大漏斗,稻穀裝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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