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將蕭陵緊緊裹住,抱在懷裡。
冬季的夜晚寒冷徹骨,夜風陣陣,吹得林臻都快凍僵了。
過了一個時辰,蕭陵醒了過來,看到閉眼運著真氣驅寒的小師兄,問:“你在幹什麼?”
林臻笑道:“我體質偏熱,沒那麼怕冷,內功也學得比較久,不必擔心我。”
蕭陵心想誰要擔心你,但看到林臻發顫的嘴唇時,心裡湧現說不出的感動。但他還是別過頭,盯著跳躍著的火焰,沉默不語。
林臻許是為了解悶,徑自說起來:“前些日子就看你有些著涼,熬了薑湯你也不喝,你看吧,最後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蕭陵心想,受罪的難道不是你嗎?
林臻繼續嘮叨:“進了林家莊,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就算你沒抓到鬼,師父也不會給你多重的責罰的。幹嘛那麼固執呢?你晚進莊,兩年之內能成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蕭陵心想,你們都抓到了,就偏我沒抓到,那些人背地裡肯定要笑自己。
“我啊要是有你一半的資質就好了,師父總說我學靈術方面的天資不夠,別人學一年就能好的法術,我要學兩年、三年……唉,但我寧願相信是我不夠用功。”
蕭陵心想,每天你比誰都起得早,比誰都睡得晚,就是為了多練會兒功,你要是都不算用功了那怕是世上無勤奮者了。
“你肯定特別嫌棄我吧?一個資質平庸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師兄……”
蕭陵抬眸,正好撞上林臻的目光,心一動,竟脫口而出:“不是的!”
“嗯?”林臻冷得有點不清醒了,本來以為是自己一個人在胡話,沒想到蕭陵還真的有在聽。
蕭陵的臉終於有了些紅暈,“你對我那麼好,是在可憐我?”
林臻一愣,“什麼?”
“可憐我父母雙亡,可憐我性子孤僻沒有可親近之人?”
林臻這才知道原來鬧了一年多是這麼個原因,忙搖頭,“當然不是!”
蕭陵默默地盯著林臻,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相信。
林臻笑道:“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丟棄在雪地裡,幸虧師父將我撿了回來,才沒丟了性命。要說可憐,那我豈不是更可憐,連爹孃的樣子都沒見過就被拋棄了。”
蕭陵有些驚訝,這些他從未聽林臻提起過。
他窩在林臻懷裡,聞著林臻棉襖的淡淡皂角香氣,悶聲道:“對不起。”
“沒事兒。”林臻哈了口白氣,“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一樣,兄弟之間有點兒小誤會算不了什麼事。”
蕭陵胸口暖暖的,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翌日,兩人被路過的其他同門發現,送回了林家莊,蕭陵的燒沒有退,而林臻也染了風寒。
然而,兩人的關係卻從這天開始好了起來。蕭陵雖然照樣我行我素,態度冷淡,卻唯獨對林臻黏得不行,二人形影不離,相處融洽。
如此一直持續了八年,直到元汐十九年。
這一年,林臻的師叔林祥去世,其獨子林子熙住進林家莊。
第三章 過往雲煙(二)
元汐十九年八月,夏日炎炎,知了鳴倦。
此時林臻還有四個月滿十六,蕭陵八月中旬即將滿十四,秦雲比蕭陵還小兩歲,此時也
已進莊六年。林武門下的子弟們相安無事,依舊過的是清晨練功,傍晚習術的日子。
但這天,大師兄林臻卻面色凝重地從林武房間走出來。
“師兄,怎麼了?”在外等候多時的蕭陵從欄杆上站起來了,擔心道。
林臻嘆了一口氣:“三師叔去世了。”
蕭陵一愣,對於不住在莊內的三師叔林祥,他還是有所耳聞的,據說風流成性,成天遊蕩在花街柳巷,不成氣候。他問:“怎麼回事?”
林臻有些猶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嗯……師父說是……花柳病……”
蕭陵瞭然,倒是比年長的林臻要坦然得多,他笑道:“因果報應!”
“阿陵,別亂說!”林臻拉著蕭陵離林武的房間門走遠了幾步,有些責備道。
蕭陵:“誰不知道三師叔這檔子事?惹上花柳,也是他自找的。”
“這話你跟我這麼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在太師父門前說,知道嗎?”
蕭陵也並不會覺得林臻婆婆媽媽的樣子很煩,反而覺得非常有趣。他懶洋洋地回答:“知道了。師兄,那我們是不是還要操辦師叔的喪事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