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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忽然想起七月時林家莊來的家書,看來師門裡也沒有人去參加蕭陵的加冠禮。如此說來……
蕭陵是不預備讓任何林家莊的人參加,這是不是說明,他是想要和師門撇清關係?
林臻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往這方面想,最後一團怒火中燒,心想這忘恩負義的小子,自己自立門戶還不夠,還敢這樣對待養他教他那麼多年的林家莊?
思量了半日,林臻收拾好行裝,等天一亮,就出發去龍都,好好質問蕭陵。
次日一早,齊叔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到林臻揹著包袱,不由一驚:“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林臻牽著馬,道:“去龍都。”
齊叔一聽,便知道林臻是要去找蕭陵,但還是阻止道:“主子說了,他一走,府上所有事都有公子做主,您這一走……”
林臻上馬,恨恨道:“以前我不在時你們是怎麼辦的,就怎麼辦唄!我林臻難不成還要為他看家?”說罷,便策馬揚鞭而去。
齊叔望著林臻離去的背影,長長一嘆,趕忙回屋給蕭陵傳訊息。
‘
百錦城離開東京並不近,騎馬的話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十天。林臻算了算,只希望能搶在十五那天之前到龍都。
最短的路程裡必過一山,山並不高,卻山路漫漫,樹木叢生,傳聞此山多鬼怪作祟,樵夫總能在白天發現前幾晚誤入山中的醉漢的屍體,七竅流血,好不悽慘。
林臻也是對此有所聽聞,卻並不畏懼,山中精怪他見過無數,他雖是比不上蕭陵,但在靈師一行中也算是上乘。
他清晨入山,前行到正午時,隱隱約約聽到微弱稚嫩的哭聲,就像是孩童發出來的一般。
林臻下馬,將劍握在手上,另一隻手牽著馬,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
再往前走了幾步,才判斷出聲音是從右邊傳出。林臻走下土坡,用劍撥弄了一下那堆叢生的雜草,露出一點點沾了點血跡的白,在草叢中微微顫抖。
林臻面色沉穩,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隻小蒼狐,右腳被捕獸器咬住了,鮮血染紅了狐毛。
林臻將捕獸器卸了下來,從包袱裡拿出繃帶,細心地為小狐狸包紮好,而整個過程中小狐狸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發出任何聲音,眼睛也不看林臻,像是在掩飾著什麼似的。
林臻挑眉,笑道:“百年小狐妖佯扮野狐,不怕失了身份嗎?”
聽了這句話,蒼狐眼珠一轉,驚訝地看著林臻,“你……你怎知我是妖?”
林臻打趣道:“山野小狐能發出哭啼聲嗎?”
小狐狸有些緊張無措:“那、那你為什麼救我?”
林臻點了點狐狸的額心,道:“靈光加護,並定是聖潔高人所收服的善妖。把你扔在這裡不管,豈不是徒增那些山中凶怪的修為?”
蒼狐看了看林臻,幻化成了人形,儼然是一個水靈靈的小男孩,身穿白衣,只有六七歲的樣子。他朝林臻一拜,鄭重其事道:“恩人能看出這些,想必不是肉眼凡胎,是通靈之師。我白穹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林臻恍惚間有種看到小師弟的感覺,不禁用手摸了摸白穹的小腦袋,問:“你家主人呢?他怎會讓你這小傢伙險些喪命於這裡?”
聞言,白穹神色忽地暗淡了下來,隨後又氣鼓鼓的樣子,哼唧了一聲:“反正他不會管我的死活,他巴不得我餓死才好!”
“……”林臻恍然,“你是離家出走?”
嗯,他家那些小師弟,偶爾得不到他和師父的關注時也會耍這種把戲。
白穹一臉憤怒:“我才不幹離家出走那麼幼稚的事情呢!我是要和他決裂!”
林臻大笑兩聲,伸手揉了揉白穹的小腦袋。
於是一人一狐一馬繼續上路,白穹一直保持著人身,與林臻共乘一騎。一路上白穹都在訴說他的血淚史,一副被虐待了五百年的可憐樣,而林臻只是默默地撫摸了一下小狐狸的頭以表安慰。
“林臻你知道嗎,我吃個冰糖葫蘆不知要盼多少年!小孩子愛吃糖是天性啊,但我主人竟然還要扼殺一個孩子的天性!”
林臻心底默唸:你都活了一百年了,裝什麼小孩子……
“我身為一個妖,不吃人已經很善良了,但我主人竟然連肉都不給我吃,要我和他一起吃素,害得我面黃肌瘦的!”
林臻默默地看著小狐狸肉乎乎的臉一眼,不發表任何感想。
“我主人簡直是喪心病狂啊!哎……林臻你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