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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但已經入宮兩年了,對這宮裡的一切瞭若指掌,跟著林臻保證不丟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反正在遠雲齋守著也是無聊,跟著眼前這個林公子四處轉轉也無妨。
林臻腿長,步子也邁得大,八寶遠遠跟著,不時要小跑一段,還怕被他發現。
遠雲齋位置比較偏,人少清靜,所以一路下來都沒碰見幾個人。八寶看著林臻一直直走,遇到彎就右轉,不加思考,好像只是氣急了所以出來隨便散散心。跟著跟著,也覺得有些無趣,便怠慢起來,離林臻的距離越來越大。
等到他注意到林臻的不對勁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林臻走在皇宮裡,回想起蕭陵冷漠的樣子,心裡就來氣,但更氣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蕭陵是他的師弟,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親同手足的師弟有非分之想?這人倫天理,可是萬萬亂不得的。
“為何亂不得?”心底卻忽然響起這麼一個聲音。
林臻一愣,這才發現身邊的景象已經與之前不同,先前還是林蔭小道,現在卻已身處花海之間,四周已然開闊起來,沒有樹木沒有宮殿,唯一沒變的是一輪明月,在黑夜中孤獨高懸。
花壇中栽種的不是牡丹菊花,而是大片虞美人,有紅白藍三色,相錯相襯,搖曳成姿,在月華之下分外妖嬈。林臻凝視著這些花,恍惚間以為花活了過來,發出如玲的笑聲,他驚訝後屏息一聽,又什麼都沒有。
連夏日裡一直揮之不去的蟬鳴都沒有作響。
林臻環顧四周,發現來時路已經消失了,就連那個偷偷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太監也不見蹤影。這個花壇佔地之大,更像是一個寬闊的道壇。他回頭望去,只見到滿目虞美人,赤紅妖藍,如團團紅火鬼火般在點點涅白間閃動。
是夢,還是幻境,亦或是他的幻覺?
林臻沿著石子路在花海間穿行,走了一會兒,才看到前方有一個白色的亭子,說是亭子,但也不像,因為空有柱子而無屋簷,階梯之上設有一張石桌和兩張石凳。月光之下,兩個人影在臺階下站立,看著身形,像是一男一女。
林臻走近一看,才發現那男子可不就是和蕭陵吵架前在夢裡出現的那個黑袍男子?而他懷中的女子,也似曾相識,應該也曾夢見過。月光勾勒出女子的風姿綽約,她的一身白裙與男子的黑衣形成強烈對比。
女子側著臉,依偎在男子懷裡,明明面朝林臻,卻彷彿沒有看到他似的,她徑自嘆道:“夜雨,這天理,是亂不得的。”
男子冷哼,語氣輕狂:“有何亂不得?天界所謂的那一套,為何要強行加在我夜雨頭上?”
女子道:“人鬼殊途,更何況神與魔?”
男子笑道:“你說人鬼殊途,但人鬼相戀的事情屢見不鮮。我夜雨,好歹也算個魔中之王,雖不算善良仁慈,但也並非作惡多端,有哪點配不上你這個天帝之女?”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子急了,解釋道。
林臻聽清他們的對話,不由一驚,那黑袍男子竟然是七十多年前在天降之火中被焚的魔王夜雨?當年魔王被焚,壽陽被燒,世上有幾個版本的原因流傳,其一便是傳夜雨勾引天帝之女梓幽,觸犯天怒,惹禍上身。這一版本愛被說書人採用,因為具有英雄美人的浪漫性與悲劇性,而他一直以來都不信,堂堂一代魔王,竟會為了兒女私情斷送了自己的姓名,而且差點危害了整個妖界。
但從對話推測,那女子應該是梓幽。
等等……為什麼他會看見本不復存在的人?為什麼這些會出現成他的幻覺亦或是夢境?
林臻一步步走近,但是眼前這對璧人像是並未察覺到他一般,親密低語著。林臻看著夜雨,感覺就像是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夜雨是個極其成熟的男人,三言兩語便將梓幽鬨笑了,梓幽的笑聲輕柔若羽,夜雨的笑低沉如夜,林臻看著他們的笑容,聽著他們的笑聲,心頭流動的,竟然是止不住的哀傷。
然而,夜雨忽然化為一團漆黑的鴉羽,飛散而去,空留梓幽一人,孤獨地站在月下,站在林臻身前。
林臻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梓幽神態自若,一步步地走上臺階,面朝林臻坐下,呆呆地望著明月,兩行清淚無聲地流淌在臉頰上。
一陣夜風襲來,滿園的虞美人悉數枯萎。梓幽的視線慢慢地移到了林臻身上,緩緩道:“你回來了,渡離。”
林臻心中詫異,之前梓幽根本看不到自己,怎麼這會兒竟又像看得見一樣,把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了。他猶豫著,最終開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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