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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譯見蕭陵閃爍其詞,深吸了一口氣:“難道真的是……?怪不得我說瞧著林臻怎麼那麼親切!蒼龍,你真的……還好你趕緊把那珠子給他了,但這並不是長遠之計!”
蕭陵卻道:“炎譯,你猜對了一半,但師兄還要更復雜些。”
反正上官鴻霖已經知道了,蕭陵便也不怕這些被那些暗衛聽去。
炎譯一聽,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浮現出震驚之情,但隨後他正經了起來,認真道:“此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蕭陵第一次對炎譯展露了接近笑的表情,想到當年兩人一度勢不兩立,而今對方卻是自己少數的能夠全心信任的人。
‘
炎譯估計錯了,林臻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來。
林臻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卻只有一個場景在反覆出現。
大火蔓延,目所及處,皆是火光,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火焰的妖花在四處瘋長,林臻已分不清哪些是火哪些是血。閣臺樓宇,都在大火中焚燒,昔日闌干,此時已成灰燼。
火舌囂張,染紅了夜,天空閉著眼,對火海中的哀嚎充耳不聞。
林臻在火海里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只聽他在大笑,悲涼也悲壯,指著天罵道:“世人都道妖魔殘暴冷血,卻不知真正無情冷酷的是天界諸神!天要亡我夜雨,滅我一人便好,何故連累壽陽上下無辜的人和妖?該死的天,該死的天帝!我夜雨只恨平時對你們太忍讓,竟不料你們如此步步相逼!”
林臻聽得模模糊糊,想要走近一點,看清那人的模樣,聽清那人的聲音。剛一挪動腳步,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大海般的深藍,將他與那個場景隔離。
他敲著藍色的屏障,迫切地想要之前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越離越遠。
“砰——”一聲,屏障被他敲裂了,手上流出血來,他竟感覺到了痛,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林臻猛然睜眼,只覺得滿頭冷汗。
原來是夢……
林臻用手將自己撐著坐了起來,看了眼窗外,皓月當空,風平浪靜。
和夢裡那帶著沉重的壓迫感的場景截然不同。
林臻心裡奇怪,怎麼還是晚上?難道他一覺下去才睡了兩三個時辰?此時此刻他已然沒有睏意,肚子還有點餓,乾脆起床穿了衣服,走了出去,順便緩解下心中那沉悶的情緒。
不料撞見了蕭陵。
月光如水,傾瀉在庭院之中,潺潺細流,是帶著些許涼意的柔情。
蕭陵一身月白色常服,手執長劍,正在舞劍。
這把劍此時彷彿承月之名,劍背流淌著皎潔的月光,劍尖又將月色劃破。蕭陵動作輕快流暢,一躍一彎,一刺一擋,都渾然天成,令人不禁拍手叫好。
如出海蛟龍,叱吒風雲,殺氣凝於劍尖,震撼旁人。
蕭陵一招一式都決絕有力,殺戮於他而言彷彿是場盛宴,他淋漓盡致,將鮮血視作佳釀。
林臻看得心頭一熱,輕喝一聲,竟踏著石路一躍而前,劍拔出鞘,欲與蕭陵比試一番。
對於林臻的忽然加入,蕭陵並沒有慌了手腳,只見他反手一檔,竟接下了林臻橫空的一劍。
“師兄。”蕭陵掛上了笑容,“你醒了。”
林臻只覺得方才的沉悶之氣一掃而光,現在只是滿懷的激動熱血,“手癢了,你就陪師兄我練練吧。”
若說蕭陵是享宴者,那林臻便是名副其實的殺戮者。
不同於蕭陵的非凡魄力,林臻的招式非常粗獷,每一招都讓人覺得彷彿有泰山壓來,有風雨席捲,野蠻如野獸,狂亂如雷電,豪氣萬丈,與林臻平時沉穩的性格大相徑庭。
連師父林武都曾笑著調侃道,都說人劍合一,但林臻明顯是人劍不一。
由於練習的頻繁,林臻太熟悉這些套路了,所以在其中加了自己的修改和簡化,使之出招更快,威力更大。
但蕭陵並沒有任何招架不住的樣子,仍是那抹風雨不驚的笑容,氣淡心閒的模樣。
這讓林臻看了有些氣惱,劍出如龍,攻向蕭陵,卻被蕭陵反客為主,一劍反擊差點近身。
林臻向後空翻,躲過一劍,原以為蕭陵會收手防備,沒想到對方竟又是向前一式!
劍光如月,月似劍光。
蕭陵的劍抵著林臻的胸口。
不過六七個回合,竟已經分出了勝負。
林臻覺得十分過癮,並沒有為此感到鬱悶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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